第51章 永祥金店案(五)

當天石矮子沒回荒村睡覺,在城裡一直等到夜半三更,趁著夜深人靜,就摸去了城北上。

那年代早就有電了,北城道路兩旁也裝有路燈,整晚供電,很少斷電,雖說道路通明,但此刻夜已過半,家家戶戶也都睡下了,路上也沒行人,連巡夜的警察都看不著。

石矮子見狀,心裡竊喜,心說話“真乃天助我也!”

白天他見一隻貓鑽進一戶人家,想到了自己有縮骨功的本領,縮成貓一般大小不在話下,何不趁著夜深遛進莊戶家中,順點錢財。

這時的石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乞丐了,都已長大成人,思想上也生了變化。

要不要做個賊偷?這個問題石矮子想了一天,思來想去,最後把牙一咬就這麼辦,不然也太糟踐了這身本領。

他過夠了乞丐的生活,身上稍微有點三瓜兩棗,誰還去街面上要飯,這年頭要飯也難,三天兩頭不見得能吃上一頓飽飯,餓死街頭那是遲早的事。

他知道做賊這行被逮著了,輕則蹲大牢,重則吃黑棗兒。

既然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做個飽死鬼來得痛快,當天夜裡就決定去北城那些個莊戶家裡偷錢。

在北城打點了一圈後,最終選定了一家,大門雖緊鎖,但也難不倒他,就見他爬上屋頂,把身子骨一縮,大小竟和貓兒無異,順著房頂的煙囪就鑽進了莊戶家裡。

來到房內,他瞧四下無人,伸了伸身子骨,變戲法兒一般的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兒,還好沒人看見,不然非得被他活活給嚇死。

躡手躡腳的在房內搜尋了一番後,最後還真得了很多現金,把錢揣放好了,隨後骨頭一縮順著煙囪又爬了出去,這招太厲害了,那真叫一個神不知鬼不覺。

石矮子以前連飯都吃不飽,羨慕那些個有錢人花天酒地的生活,如今得了許多賊贓,當天夜裡也沒回荒村,找了一家青樓逍遙快活去了。

一張嘴嘮不過兩家事,按下石矮子這頭先不表,來說說當時負責北城的那幫警察……

北城上住著的都是一群高官達貴有錢人,這家莊戶丟了大量的錢財,一大早起來報了案。

官面兒上一致認為是能上房攛瓦的飛賊乾的,要想緝拿飛賊,那談何容易,都不太想管這檔子的破事兒。

可完全不管,那也說不過去,負責城北那幫警察就到處走訪,暗中打聽,一連好幾天下來,一點線索都沒有。

就當眾人想要備個案撒手不管的時候,突然有個乞丐找上門來舉報石矮子。

原來這乞丐和石矮子經常在一起討飯,最近他就現石矮子這小子不討飯了,不僅如此,還天天混跡於風月場所,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認為石矮子指定是偷人錢了,要不然一個乞丐怎麼還天天吃香喝辣的,所以他就來報官了。

警察聞言,也覺得事有蹊蹺,當即召集人馬趕奔青樓,來到青樓的時候,石矮子竟躺在客房內的床榻上抽大煙,旁邊還有幾個青樓女子一口一個大爺的服侍著,那個快活,嘖嘖!警察看了都羨慕。

警察見狀,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頓五花大綁,最後給帶回了所裡。

石矮子心裡明鏡,知道官衣抓自己就是為了那樁盜竊案,心裡想好了,進去後不管他們怎麼嚴刑拷打,就是不承認,要不然指定得吃槍子兒。

當今社會警察審訊犯人不能動手打人,不然就等著吃官司,那年頭可不一樣,先把石矮子一頓胖揍,然後就問他錢哪來的。

石矮子回答說這錢是撿來的,警察也不是傻子,當然是不信他這套說辭,見他不肯說實話,對著他又是一頓皮肉之苦,縱然石矮子都快被打死了,可他就是不承認這錢是偷來的,開口閉口都說是撿到的。

這下警察這邊也犯了嘀咕,他們還真不認為一個乞丐能有走千家、過百戶的本領,真有那本事,怎可能是個臭要飯的。

而且這樁盜竊案也不能強加於在一個乞丐頭上,說出去誰信吶?要真這麼辦,今後指定得被人們在背後戳斷脊樑骨。

至於錢到底是不是他石矮子撿到的,官面兒管不著,都覺得是抓錯了人,這樁盜竊案和這個乞丐扯不上關係,從石矮子身上撈不出什麼油水,當天就把他給放了。

有錢後的石矮子嚐到了甜頭,不願意再做乞丐,雖說上次被警察抓回所裡一頓毒打,但沒把他打怕,身上只要一沒錢,依舊是利用縮骨功潛入莊戶家中盜取財物。

經過先前的教訓,石矮子打那以後留了個心眼兒,得了賊贓後也不敢招搖過市,尋思還得是低調著點。

怕引人注意,不敢住在城裡,但他也不大老遠的跑回荒村過夜,至於他現在住在哪兒?後文書在給您解開。

有錢後的石矮子竟然迷上了福壽膏,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大煙,一天不抽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沒事在城裡偷摸買上幾塊煙土,帶回住處後,躺在床上吞雲吐霧。

長久下來,也徹徹底底淪為成了一個大煙鬼。

福壽膏這玩意兒可不便宜,舊時多少富家子弟就是因為染上了大煙,最後萬貫家財被吸了個精光。

石矮子的煙癮是越來越大,每天要在大煙上花費不少錢財,而買菸土的錢,全都是他偷來的,雖說官兒面上不知道是他所為,但三天兩頭的老是去盜竊,遲早要露出馬腳,他狠下心來,決定要幹票大的。

在城裡暗中觀察了半年,最後就把歪心思打在了“永祥金店”這家店鋪。

一天夜裡身著夜行衣,把自己打扮得一身黑,就奔城中的永祥金店而去。

來到永祥金店四周打量了一番,見沒什麼人,就爬上了屋頂,順著管道溜進了店內。

田二爺那晚在餛飩攤前沒看錯,永祥金店房頂上確實是個小人兒,不過徒弟周小義說是隻黑貓,當時的田二爺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兒,也沒多想。

永祥金店案事,引不小轟動,石矮子心知這次闖下了滔天大禍,躲在住所不敢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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