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死人娘子鬼娃娃(五)

書接前文,丁貴生穿起身披了件衣服便要出門,和他同住的那個些吹鼓手被他吵醒,罵罵咧咧說他大半夜的不睡覺,瞎折騰嘛玩意兒?

丁貴生鬼主意多,捂著肚子撒謊說白天吃多了,現在腹中如同刀絞,要去方便一下。

誰都沒多想,交代他說回來把門關上,便不再理會。

丁貴生和往常一樣以方便為由,不過這次經過靈堂的時候他卻眼前一亮。

前幾夜靈堂內每次守靈的人都是好幾個,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怎麼的?偌大的靈堂內就長子一個人。

他尋思也許是因為這些天操勞下來,孝子賢孫們都累了,今夜靈堂內就長子在守靈也不奇怪。

靈床上躺著死人,下方有一盞長明燈,燈光一搖一晃的,彷彿隨便吹一點風進來就能把它吹滅,這般畫面看起來也著實有些瘮人。

現在已是四更天,正是睡覺的點,長子或許也有些勞累,坐在靈堂內腦袋一點一晃的正在打瞌睡。

丁貴生看到此般場景,心裡可樂開了花,他心說現在不下手,更待何時?錯過今夜,明兒一大早這枚戒指可要跟隨老太太永遠埋葬在九泉黃土之下了。

想到這,他再也按耐不住,又瞧四下無人,抬起腳小心翼翼的便朝著靈堂內走去。

躡手躡腳的來到靈床旁,光棍漢兒做賊心虛,大氣也不敢出,倒不是怕驚動死人兒,他是怕驚醒活人兒。

不敢怠慢,當即伸出手就朝著老太太的手指處探去,死者的手皺巴巴的,還異常的冰涼,他倒不介意,就認準了那枚祖母綠戒指。

手接觸到戒指,剛要往下摘,就現不對勁兒,戴得怎麼那麼緊?怎麼摘也摘不下來。

光棍漢兒也不想想,戒指在老太太手上戴了一輩子,毫不誇張說,早已沾著肉、連著皮,和手指融為一體了,哪能那麼輕易摘下來。

丁貴生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這點,心裡罵了娘,看著一旁的長子,害怕他醒過來,急得滿頭大汗,心知遲則生變,再摘不下來,等人長子反應過來就全完了。

想到這些,他又加重幾分力道,光棍漢兒只知道用蠻力,可手上的戒指如同生了根一般,任憑他怎麼使力就是摘不下來。

光棍漢兒把心一橫,左手握著老太太的手臂,右手在其手指上拉扯,那架勢就像拔樹苗似的,不曾想用力過猛,竟把屍體從靈床上拽了下來。

“啪嗒”一聲動靜可不小,死人掉落下來不要緊,大不了重新搬回去,可要命就要在驚動了一旁的活人。

長子半睡半醒,這麼大的動靜他不可能聽不見,當睜開眼看清後,頓時火冒三丈。

再說當時的丁貴生,事突然嚇得他“嗷嘮”一嗓子,隨即兩腿一軟,像灘爛泥一般癱倒地上,本想腳底板抹油——開溜,奈何腳下無力,怎麼也爬不起來。

光棍漢兒半夜摸摸溜進靈堂,想在死人身上筆橫財,不曾想驚擾逝者,他這般做法無異於刨人家祖墳,試問誰不來氣,即便是至聖至賢之人,也難免不動容,他倒是想溜之大吉,可人主家哪能答應?

不由丁貴生辯解,長子一聲大喝,當即招呼來十多個家丁,這幫人長得膀大腰圓,手中各拿棍棒,一個個如狼似虎般盯著丁貴生,就等著長子一聲令下。

長子氣上心頭,當即吩咐眾人將他拉出靈堂,今天不把光棍漢兒打死,這事兒他孃的就不算完。

主子開了口,那還等什麼,即便真把人打死、鬧出人命了,也不用他們負責。

眾人拖死狗一般將丁貴生拖拽至院內,隨後被家丁們打得皮開肉綻,哭爹喊孃的同時又喊著“爺爺饒命”。

大半夜的院子裡動靜不小,親朋賓客們被吵得睡不著,也不知何故,紛紛前來想要一看究竟。

當看到老太太的屍體躺在地上,又看被打得半死的光棍漢兒,不用長子多說,眾人心裡也都猜了個七八,一個個的如同吃了火藥,頓時可就炸開了。

脾氣小的人對著丁貴生就是一通破罵,脾氣大的主兒可顧不了許多,衝上去對著光棍漢兒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一幫人對著丁貴生打了將近半個時辰,由於下手太重,期間不知道昏死過去了多少次,膽小的人怕鬧出人命,趕緊勸說住手別打了,再打下去非得鬧出人命不可。

該罵也罵了,該打也打了,大夥兒這會兒的氣也差不多消得個七七八八,把人打死了還麻煩,索性就報了官,讓官面兒上處理得了,該蹲大牢蹲大牢,該槍斃槍斃。

至於主家如何繕理後事,不在話下,且單說丁貴生這邊。

有人報了官,官面兒當天晚上就出動警力,把丁貴生給帶回了警局,隨後關進了大牢。

丁貴生所做的行為雖說是過分,但也不至於被拉去鳳凰壩靶場吃顆黑棗兒,那年頭也有判刑一說,經上面決定,判了丁貴生五年的牢獄之災。

舊時只要您有錢,想要弄死一個犯人倒也容易,都不用拉出去槍斃,好處給足了,直接在牢裡就幫您解決了,獄警們也要沒撈著油水,誰吃飽了撐的,管這檔子的破事兒?

丁貴生被關進大牢兩個多月,這期間也沒見報官的人家給一點好處,這人到底是用刑啊?還是打死?都沒交代。

獄警們見撈不著好,得,那就別怪我們瞎亂來了,要怪也只能怪你主家不懂事兒,從丁貴生那個窮鬼身上也撈不出什麼油水,索性就把他給放了。

這位說這不是胡來嗎?剛還說蹲五年大牢,才兩來月就把人放了?

現如今這社會該判多少年就得蹲多少年大牢,那年頭雖說也有判刑一說,可這事放在當時,基本上如同虛設。

舊時的警力沒有為人命服務這一說法,人服從的是上級的命令,上面叫往哪打就往哪打,那時做警的都貪,不給點好處於他們,人獄警憑什麼幫著你照看犯人,天天吃喝供著,就跟服侍大爺一般,缺心眼兒咋滴?做那般傻事。

丁貴生進去之前本以為要死在獄中,萬萬沒想到走了狗屎運,蹲了兩月就被放了出來,這期間獄警不但沒有為難他,還天天有吃有喝,他感覺自己好似做了一場夢。

人主家大人有大量,沒有再找光棍漢兒麻煩,可出來後吹鼓手這碗飯他丁貴生是沒法吃了,原因很簡單,提到賊偷,人們都唯恐避之不及,誰願意將其領進家門。

丁貴生長像普通,屬於放進人堆別人也不會多看一眼那類,但再想吹嗩吶混口飯吃不行,同行們都認識他,迫於生計,他不得不做起了腳伕這一行業。

沒把子力氣可做不了這份差兒,丁貴生沒什麼力氣,身上又有舊傷,扛了幾天大包就受不了了,一日午飯時,聽別人說沈家義莊現在沒人看守,官面兒那頭正在招人,但奈何沒人願意去。

丁貴生聞言暗喜,也顧不上吃飯了,向人打聽好了招人地點,隨後便要去碰碰運氣,能不能接下這份差兒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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