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導提及二人後,好奇的問了句“師父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叫我桂陽公就好了……”
劉義真有氣無力的說了句,但面對胡僧問題態度還是異常強硬。
“殺人者誅,沒什麼好說的。”
但僧導小心翼翼的勸阻“師父所言極是,但師父真的要在這個時間殺他們嗎?”
僧導雖然是僧人,不涉及官場政治。
但僧導的歲數在那放著,經歷那麼多風風雨雨後他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的。
什麼意思?
劉義真看著僧導的表情有些疑惑。
僧導說道“桂陽公,現在不是個把月以前了。”
劉義真恍然大悟,但隨即便皺起眉頭。
他知道僧導是在提醒他。
現在的劉義真可不像之前的小透明,一切都有劉裕留下的人在外面擋著。
自從轉戰河套千里後,劉義真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
所有人都明白劉義真已經不是“劉裕稚子”這個身份,他是大晉桂陽公、雍州刺史、安西將軍等等。
往後劉義真自己的一個念頭恐怕是會影響到關中無數人的生死。
想到這劉義真摸著自己鼻子陷入沉思。
他之前並沒有想到這層。
但現在事情牽扯的越來越多,容不得劉義真不往深處挖掘。
宗教問題、漢胡問題……
突然劉義真問起僧導“大師,我想問問這寺廟內有沒有關中世家插手?”
僧導也不隱瞞。
“確實會有一些大家族的香客來捐贈財物,其餘的我都交由門下弟子打理,所以我也不知還有什麼別的事情。”
好嘛。
世家問題也浮現了。
在聯想到王修那天和自己說的一些耐人尋味的話。
現在劉義真已經確定了這件事就是王修為他量身打造的。
雖然事物的展總是相互聯絡的,但是這麼直白的聯絡起來就不能用“巧合”兩個字來解釋了。
王修想做什麼?
此時的劉義真心裡異常不舒服。
他對王修一直是禮遇有加,不敢說掏心掏肺,但也算是坦誠相待。
可王修卻有種算計他的意圖在裡面。
劉義真攥著拳頭,強忍住心中的不適開始分析王修的做法。
背叛劉義真?
那還不至於,不然王修在赫連勃勃攻打關中時有太多機會。
為了權力?
也不是,劉義真不管事,王修本來就是關中實際上的掌權者。
為了錢財?
那更不可能了。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再荒謬也是答案。
王修是想把劉義真推到前面,讓劉義真開始執掌關中。
劉義真攥緊的拳頭稍稍鬆了點。
他想起那天晚上王修曾問自己為何沒有親自殺人?
還有王修的那句“自己把自己嚇住了”?
或許王修早就看出了劉義真的一些心思。
不然王修那晚也不會說出劉義真“做的太少”。
此時劉義真的臉色異常精彩,一會黑一會潮紅一會蒼白。
這讓僧導和裴方明都有些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