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莫綰一大早起來要去上班。謝嶠赤著上身在廚房給她煮麵。出租屋空間窄仄,廚房也很小,他高大身形站在裡頭,顯得很委屈。
莫綰洗漱完畢,紮好頭髮出來:“強子,你在煮什麼?”
“給你弄早飯。”
“哪裡用這麼麻煩,我到外面買兩個包子就好了。”莫綰探過頭看鍋裡的花樣,“要不要我幫你洗菜?”
“天天吃包子也不嫌膩。”謝嶠煎著荷包蛋,催她出去,“走走走,當心油濺到了,你這手是開挖機的,不是進廚房洗菜的。”
莫綰走出廚房,低頭伸出手來看,奇妙的驕傲悄然滋生,她又賊頭探腦進來問:“強子,以後我做了挖機師傅,你會為我自豪嗎?”
謝嶠扭頭看她的臉,笑道:“肯定會啊。就算你不當挖機師傅,我也會為你自豪。”
她笑著找出碗筷放在一旁,等著謝嶠盛面。
吃過麵,她得去廠裡幹活兒。謝嶠不用那麼早去酒店,繼續留在出租屋給她收拾好屋子才離開。
他回去後並沒有找謝雲縉詢問,為何要去找莫綰。
謝雲縉老謀深算,也不確定這狗東西是否想拿莫綰要挾他做事,若堂而皇之去問了,反而自亂陣腳。
中午,莫綰回出租屋拿東西。
屋內地板拖得光可鑑人,窗明几淨,連衣櫃也收拾得整整齊齊,小陽臺上掛著洗好的衣服,連內衣內褲也在杆上晾曬。
她拿晾衣杆撐下一件內褲,還很溼,肯定是手洗的。
心裡覺得很怪,但也說不上來。
今天發工資,下午五點半就下工了。李竺幾人說想要出去吃燒烤,莫綰跟著她們一塊兒出去。
吃過燒烤時間還早,幾人在夜市逛。
賣衣服的攤子讓人眼花繚亂,莫綰惦記著謝嶠,謝嶠總給她買衣服買吃的,她也不能心安理得受著。
精挑細選了兩件襯衫,一黑一白,兩件合在一起九十九塊。
許帆也跟著她們一塊兒出來,態度曖昧不明地問:“綰綰,你這衣服是給誰買的?”
他不像別人要麼叫她的小名莫小年,要麼連名帶姓叫莫綰,而是自創的叫她綰綰,有點兒文縐縐。廠裡的人每次聽他這麼叫莫綰,都打趣說文化人就是不一樣,慣會拿腔拿調。
莫綰把袋子拎手裡:“給周有強,我倆是好朋友。”
“你還和周有強有聯絡呢?”
“對呀,他也在京州呢。”
“哦,你倆關係挺好。”許帆語氣掩飾得很好,聽不出他的情緒。
眾人返回地鐵口,莫綰盯著牆上的地鐵路線圖,從這兒坐5號線只要兩個站就能到金爾灣酒店,她給謝嶠發訊息:“強子,你還在酒店嗎?”
謝嶠:“在呀,怎麼了?”
莫綰:“我給你買了兩件衣服,拿過去給你吧。”
謝嶠樂開了花:“好,你打車過來。”
莫綰:“我坐地鐵過去就好。”
謝嶠正在酒店走廊和足浴技師梁渠談話,問他:“我小叔讓你帶他去找莫小年?”
“哪個莫小年?”
“就是莫綰。”
梁渠回想起來:“哦,就是那個廠妹啊。”
謝嶠往他頭上拍了一巴掌:“什麼廠妹,放尊重點。”
“哦。”梁渠摸摸頭,“對,就是莫綰。謝董也沒說什麼,就是來問了我幾句,讓我把莫綰約出來。我本來想約她來按腳的,她不來,最後謝董帶著我去工廠找她了。”
謝嶠:“他有說過找莫綰是要幹什麼嗎?”
梁渠想了想,才道:“這個沒說過。不過那時候我在旁邊聽著,好像聽到他說,想給那女孩介紹工作什麼的。”
謝嶠聽了,臉霎時陰了,後槽牙咬緊——
謝雲縉個狗東西!介紹工作?莫小年一個初中畢業的小廠妹,他能給她介紹什麼工作,怕是不懷好意。
謝嶠向來氣質兇悍,臉這麼一沉,頓時殺氣騰騰。
梁渠緊張地嚥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從口袋拿出個錢包,悄悄塞到謝嶠手裡:“小嶠哥,我知道的都告訴您了,那個......能不能拜託您件事兒?”
謝嶠顛了顛紅包的分量,塞進口袋,眉眼更冷厲:“什麼事兒?”
“哥,是這樣的,您不是在給玲兒姐她們介紹男模嗎。我有個表弟長得特別好,白白淨淨的,特別會來事兒,您能不能給搭個橋牽個線?”
“小夥子不想努力了?”謝嶠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想去抱富婆大腿呢,“還有,不是我給她們介紹男模,是謝董讓介紹的,我不過聽規矩行事而已。”
“是是是,我都明白,那這事兒......”梁渠一臉討好的模樣。
謝嶠點了頭:“行,把你表弟的聯絡方式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