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救弟子，難道因為敵人實力強大，就無所作為麼？
董固志卻搖了搖頭，臉上帶著笑意：“我救下你大師兄，還沒死，那就值得了。”
其實他此去已是心存死志。
若是他事先知道陳凡還活著，心裡有著牽掛，也未必會這麼不顧一切。
只不過事已至此，說這些也都晚了。
董固志只是武道八重，面對天子劍有力未逮，能夠不死救下樊忠等人，已經是相當不易的了。
各弟子皆是心中暖流湧現，對師傅佩服至極。
陳凡咬牙道：“師傅剛才說要遣散白雲道館，是擔心十九皇子的報復麼？”
董固志嘆了口氣，點頭道：
“我去攔截之時雖然隱藏著自身面容，可實力招式、意境無法隱藏，清河郡哪有幾個武道八重，還和樊家有關的。那十九皇子肯定能猜到是我，只是他著急押送樊霖回京，離開了清河郡，未來一定也會回來……”
陶昔安點頭：
“師傅你才返回沒多久，關於你重傷昏迷的訊息就傳遍燕都城了，應該是十九皇子臨走前故意散佈的訊息！”
十九皇子在清河郡待了快一年時間，自然也不是白待的。
張帆等弟子也在此刻，將前些時日白雲道館遭遇重重困難告訴了董固志。
董固志聞言面色複雜，嘆了口氣：
“我雖然想過他們可能不會放過白雲道館這塊糕點，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過分。可惜我能返回白雲道館便已經是極限，根本來不及囑託後續的事情，要不然我直接解散道館，也不至於讓弟子受人欺負……”
眾弟子也是面面相覷，臉色愈加複雜。
一個個義憤填膺。
“事已至此，說這些也已經晚了。”董固志搖了搖頭，咳嗽了數聲。
陳凡無言。
他的性格與師傅差距甚遠，遠沒有師傅那麼豁達、重義輕生，他做不到，可是，他很欣賞並且尊敬這位師傅的性格。
“對了。”董固志差異看向陳凡：“你竟然有五芝復血丹，是在武院得來的麼？”
五芝復血丹是清除異種真元，復原經脈、療養身體的地級丹藥，極有針對性，一般人正常情況下也不會換這種丹藥。
董固志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看向陳凡，面色一個比一個古怪。
這兩天董固志始終昏迷，哪裡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做得大事。
張帆一臉興奮地踏步向前：“師傅你不知道，師弟他……”
張帆這幾天全程參與了陳凡踢館，對事情首尾再清楚不過！
於是繪聲繪色，將陳凡這幾天所做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即使涵養如董固志，聽完張帆的描述，也是如同看妖怪一般看著自己的弟子。
“你真的是……我董固志能教出來的弟子麼？”
第三十四章 離去
陳凡抱拳，道：
“弟子在特殊秘境獲得了一種名為‘萬靈道髓’的寶物，有幸進入悟道境界，便離突破不遠，之後近一年苦修，才得以突破合一！”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吸收“萬靈道髓”進入悟道境界，才突破合一的。
可是，兩大武院每三年，都會有一個十八歲以下弟子能夠進入華清池秘境。這個年紀能一次悟道就領悟合一的，陳凡卻也是頭一個。
董固志臉現狂喜，驚愕之後，哈哈大笑：
“十六歲的合一，法體也趕不上！哈哈哈，若是武院知道你突破合一，定會助你快速突破六重，突破七重，五年，不，三年之內，你必能突破宗師……二十歲之前的宗師，靈神道宗當代道子也比不了你，我幾乎能想象靈神道宗那幫人的表情了，哈哈哈哈！”
董固志傷勢極重，才好不容易甦醒過來，如此大笑之後，也是連續咳嗽了好多下，才終於平緩過來。
眾弟子見師傅欣喜，也一個個面色奇怪……
目光不自覺看向陳凡。
只是驚喜過後，董固志卻是再次緊皺眉頭：
“哎呀，你還是沉不住氣，以你的天賦、實力，隱藏起來，應該等晉級宗師之後，有自保能力了再展示實力……”
陳凡卻搖了搖頭：
“我的實力已經不比一般宗師要弱，實力足夠，有什麼可隱藏的？我更早展露天賦，也更能讓武院重視，更何況……”
陳凡沒繼續說。
董固志卻也知道，徒弟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道館出這口惡氣。
要說眼睜睜看道館受人欺辱，弟子一個個離開，董固志心裡能會沒氣麼，只不過他身受重傷，知道自己不能出手，所以全都壓制在心間了。
而陳凡所為，雖然是董固志不願意看到的，可是心裡又怎麼沒有舒了口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