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河岸入夜後寒冷刺骨,好在南棲窩在蒼玦懷中,並未被冷風吹著。
軍帳內用術法點起一盆暖炭,是專門為南棲準備的。蒼玦是上仙,區區寒意奈何不了他,倒是南棲,因為一盆炭火而神色輕鬆不少。
他揉了揉剛哭過一場的眼睛,傻笑著給蒼玦講在辰山的趣事:“然後啊,我就學會了仙術。道遠上仙一直誇我,說我聰明,之前還說想收我做弟子。”他撓了撓腦袋,“不過,我沒答應。”
蒼玦從後擁著他,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耳側貼著南棲的臉頰,微微笑著聽他的嘮叨。
“因為,做他的弟子就要一直住在辰山修煉了,可我還是想回琅奕閣的。畢竟……我們之後成婚了,總不能分開住。”
南棲是話裡帶話。
他期盼地等著蒼玦的回答,唯等蒼玦遲遲應道:“嗯。”他才肯放下心來,輕呼了一口氣。
“蒼玦。”
“嗯。”
“即便我成不了仙,我也能和你成婚嗎?”
蒼玦沒想到南棲會問這個,一時之間沒有回答。只是握住了南棲不安地攥緊衣袖的手,捏緊了,好一會兒才道:“為何這麼問?”
“道遠上仙說我可能沒有仙緣。”南棲低下頭,苦笑道,“仙術都學會了,可就是成不了仙。按理說是不該,道遠上仙也說可能是那些無法探知的封印……可誰會在我一隻普普通通的麻雀體內設這種封印呢?”
他篤定,自己就是沒有仙緣罷了。
若是如此,南棲要成仙,就必須歷天雷劫。此劫旁人不可替代,大多數沒有仙緣的妖都是九死一生。風險太大,蒼玦壓根不敢讓南棲去嘗試。
“我還聽說……龍妃要為你選妻室了。”
“不必搭理她。”蒼玦讓南棲轉過身來,一雙手捧著他的臉,指腹的繭稍稍觸碰著南棲的肌膚,輕聲埋怨,“你已入住正居,再問這些,著實是跟我過不去。”
蒼玦話語甚少,諸多愛意都藏在他的眼眸中。此刻的他已暫且褪去戰甲,就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袍同南棲膩在床榻上。
紅燭暖帳,今夜無戰事,妖界那處也異常安靜。
他們親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纏綿繾綣的柔情蜜意。思念如潮湧,他們兩人都在忍耐。
“蒼玦。”
南棲微微喘著氣,眼眶微紅,首先敗下陣來,一副被欺負了還傻傻不知的表情。他與蒼玦對視,被吮到嬌紅的唇撩人心絃:“……我,我方才就想說了,就是……我這裡很奇怪。”
他蒙了腦袋,癱軟進蒼玦的懷中,潮紅著臉,也不說清是哪裡,只道:“以前都不會這樣的,今日不知怎麼的……”他未經世事,一雙手不自覺地捂住自己已經溼了一處的褲襠,羞惱地磨蹭。
蒼玦幾乎是一愣後,才清醒過來。
南棲真的長大了。
仙與妖的成長一直都比凡人要慢上許多,南棲雖早已成年,但在這方面卻一直沒開竅過。蒼玦心知這點,從未越界過,一直都將自己的慾望隱藏得很好。回回纏綿,都是點到即止,從不讓南棲為難半分。
“蒼玦,你幫幫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說得萬分無助,我見猶憐。
蒼玦心中動情,順著南棲熾熱的目光,低頭再次含住了他的唇,溼潤的舌闖入南棲的口腔中,掃過他的貝齒。一隻手撫過南棲的臉頰,脖頸,再是隔著衣衫的茱萸,悄悄地解開了南棲的衣帶。
南棲仰著頭,身體成了綿軟的雲絮,粘在蒼玦身上不肯下來。
腰側的底褲被拉開了,南棲打了個寒戰,忙不迭地抓住了蒼玦的手,卻在蒼玦充滿慾念的目光中,徒然鬆了手。
蒼玦沉著聲道:“我幫你。”
南棲是一貫相信他的……
霎時,南棲的底褲被蒼玦徹底褪到了腳踝處,即便是懵懂的麻雀,也知道這樣的行為太過越界。南棲害怕地拽緊了蒼玦的衣襟,緊張咬住了自己充血的下唇,紅唇似要滴出血來。
蒼玦帶著粗繭的手緩慢撫下去,終於握住了南棲那不大的玉莖,將它溼漉漉地膩在掌心中搓揉。
“嗯……”
南棲倒吸一口氣,在蒼玦上下的撫弄中,不多時,便舒服地抖著身子射了出來。
這是南棲的初精,不多,卻足夠黏稠,於蒼玦的指縫中,久久不肯滑落。
南棲口乾舌燥,眼前的畫面恍惚,連羞愧都來不及。白色的液體沾染在蒼玦的手上,因燭火晃動,混著一絲帳內的檀香,顯得淫靡不堪。
蒼玦用脫下的長袍擦掉了它。
軍帳內唯剩下兩盞燭火,蒼玦揮袖熄滅了其中一盞。
光線驟失一半,整個軍帳頓時暗下來,嚇得南棲縮了縮身子,貼緊了蒼玦硬朗的身軀。可他腰間卻抵著一個東西,隔著布料都覺得滾燙。
南棲不敢碰它,他已經知道這是什麼了。今日他似懂非懂,應是有些開竅了。無須人再多言一句,也無須書卷字句,他已曉得此刻之事便是凡塵說的七情六慾,人之常情。
今夜月高,他與蒼玦,是互相動了情。
南棲已經被蒼玦扒了個乾淨,腿間的玉莖散了火氣,眼下就安安分分地耷拉著腦袋,龜頭上溢著一滴殘留的白液。
“蒼玦,你……你也……”南棲對方才徹骨的銷魂印象深刻,不免戰慄。
蒼玦望著他,隨後捏著他的下巴吻他,從未有過的意亂:“你會幫我嗎?”他的聲音像是沉入湖底的一曲笛音,悠揚中帶著足夠的重量,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撞擊在南棲的耳廓,闖進他的心扉。
三年了,相思成雙,欲如心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