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鳳生-貳拾叄(2 / 2)

小說:思之如狂 作者:一朵小蔥花

眼下孩子們才八歲,他還好彌補些,若等孩子們再大一點,有了自己的主見,恐怕也不需要他事事跟著。

南棲上前兩步,顯得有些著急地扯住了蒼玦的衣衫:“特別是瀾兒,我總覺得他有些怕你。”

往往蒼玦一句話,一個眼神,嘉瀾便會將天真收斂起來。擇兒因為自小不跟著蒼玦,許多時候便大膽些。

南棲的話語讓蒼玦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但蒼玦自小便比較獨立,所以往往會疏忽孩子們細微的情感。

他和南棲在對待孩子的問題上,意見相左。

南棲見他不答話,以為是他不認同,只得訕訕地鬆了手,轉身坐回了石凳上:“我知道你如此教導孩子,是想讓他們能夠自小獨立些,有擔當些,實則是為了他們好。但孩子還小,諸事不應這般匆忙,我們可以放慢些……”

說著,南棲望了一眼沉默的蒼玦,心想是不是自己話說重了?他知道蒼玦皆是好意,而他們以前從未如此交談過,更何況此次的交談還是為了孩子。

兩人都是頭一回做父親,都有不足之處。

南棲覺得是自己咄咄逼人了,便軟下了語氣:“興許……是我急躁了。孩子的事情,明日再說罷。”

不想,蒼玦倒是主動走了過去,按住了他的手,認真思慮道:“此事是我想的不周全。我幼時失母,父君待我冷薄,龍宮中明爭暗鬥無數。所以我總覺得,孩子獨立些是好,卻忽略了一點……”他的眸子溫軟下來,“瀾兒和擇兒同你我不一樣,他們雙親仍在,應是要有一個完好的童年才是。”

南棲吶聲:“蒼玦……”

“南棲,養孩子也是一樁難事,需有商有量才好。今日你同我說了,我才知曉自己做的不妥。往後,我們也要多說些才好。”蒼玦握住他的手,“你我幼時的處境,已經過去了。”

南棲被他的掌心溫暖,於此才放下了這樁心事。

而他們方才的談話還未結束。

……

“你是想要在蟠桃宴中,讓眾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南棲實在是覺得不妥,以蒼玦今日在龍族的處境,若被得知他同鳳族的太子關係密切,可不是件好事。若嚴重了,恐怕是要被族中逼著交出實權,而蒼玦難不成還能一人抵擋全族的壓迫嗎?

蒼玦面色平靜:“是,若是可以,我還想要讓眾人都知道,一直在我閣中的小殿下,是你我的孩子。只是不知鳳族那邊能否接受,若不行,孩子的事情便先不急著公開。”

“孩子的事情,鳳族那邊倒沒什麼關係,祖母那我已說明,而族人們都在婆娑河內,還未遷至長沂峰中,訊息倒沒那麼靈通,安撫也是有時間和法子。”

南棲早將兩個孩子都帶回過婆娑河,擇兒是條小黑龍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其實只是都未挑破,大家早已心知肚明。

蒼玦應聲:“嗯,那就按此計劃進行。南棲,你之前提過,鳳族也有對策。我若是知道,也好結合應對。”

“我的辦法耗時極長,是想在長沂峰中重組鳳族後,將兵刃真正地指向天界。鳳族和龍族都不該為天帝省下這樁事,當初是誰將領地賜出去的,便要誰給我們拿回來。天帝因我是純血鳳凰的關係,現下還不敢對我們如何。如今,我應了天帝給我的‘鳳君’之稱卻不願迴天界,便是給了他一記臺階下,也告訴了他,領地之事鳳族決不妥協。”

南棲是先兵後禮,再兵不禮。

而純血鳳凰天資極高,要真被妖界爭去,日後可是天界一大麻煩。

再者,南棲身後有一個溯玖,這是個大麻煩,天帝忌憚著。若天帝膽敢對鳳族如何,溯玖也不會坐視不管。

唯一的缺點便是這個辦法耗時耗力,必要一段久遠的時間來壯闊鳳族的實力。

說著,南棲仔細想了想,問道:“我突然想到,你說你要引人上鉤,難不成,你手中有他們的把柄?”

若非有著把柄,何須這般挑釁對方?

“不算把柄,只是一份證據而已。”

“你是要揭發什麼?”南棲多少是聽聞過一些龍宮中的晦暗之事。他也知道,當年蒼玦的母妃死的極冤,“難不成,是與你母妃有關?”

蒼玦頷首:“當年龍妃在我母妃懷胎時下毒,使得我一出生便孱弱。她也因此,誘導我母妃去偷了神族龍脈,將我母妃推上了斷頭臺。只因我母妃身份不低,又是黑龍,是我父君後殿內唯一一個能與她爭奪龍妃位置的。”

諸事,不過是龍妃想要一箭雙鵰的計謀,可惜蒼玦卻活了下來。

蒼玦提及此事,便是深深地厭惡:“我父君雖被瞞在鼓裡,卻也不是不知道其中有貓膩。可他不聞不問,只顧自己歡愉,不願擔大任,行大責。他這般無德無能之人,實則不配為一族之王。我本不想借此將他廢位,但今次‘加賀’囂張,還慫恿族中長老們一同,要請出父君。”

他身有殺母之仇的痛,本就隱忍多時。

眼下‘加賀’多番挑事,已將蒼玦逼的沒了耐心。八年前,蒼玦既然敢一鼓作氣奪走龍王手中的實權,囚禁龍妃,一手將傀儡加賀推上太子之位,遭受眾人背後的非議,便是早就留有一手。

防的,便是今日之事。

下月蟠桃宴,待他和南棲的關係暴露,‘加賀’必然在當日就要召集龍族所有長老,以及有權威的族人,來逼迫蒼玦,問他討要手中的各項權利。

說不準,以‘加賀’那蠢性子,指不定還會在蟠桃宴上當眾發難。

蒼玦在龍宮內蟄伏多年,早明白了各人的秉性。

話罷,蒼玦問道:“南棲,你可還記得千梓?”

頃刻間,桌案上的茶杯被打翻,冰涼的茶水浸溼了石板。

南棲周身沉重,溺水之感重現。

他覺得,有些東西有些恨意。縱使燃成了灰,撒骨成粉,都還能清晰地記起,一嘗那澀苦的滋味。

他恨千梓。

南棲的怒意被激起,聲線墜入寒冰:“她還活著?!”他眸中的月色駭人,此時此刻,失去了任何溫情,他以為蒼玦早便殺了她,“我要見一見她。”

“好,但我要暫且留她一命。”蒼玦如此道,“她是一個重要的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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