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瀟瀟感受到了顧斐音周圍冰冷的氣息, 倒是沒有意外,低著頭瞧了一眼顧斐音的臉色。
略有些蒼白,以為是顧斐音被冷風吹著凍著了, 於是將顧斐音的衣領又好好的攏了攏。
低聲的安撫。
顧斐音周身的戾氣一下子降下去許多。
這時候詹扁怡急急忙忙的從外面飛奔了過來。
不小心撞到了剛剛起身的顧閒,顧閒被撞的一皺眉, 不大願意,罵罵咧咧的呸了一聲。
自己爹被人捅死了, 倒沒太大的表情,自己被人撞了, 倒是立馬就不情願了起來。
詹扁怡一下子衝到姜夫子面前, 隔開了在一旁的常茜燈。
“姜夫子,顧柴從昨天晚上就不對勁兒,先是突然發了瘋一樣到處的亂扔東西。
我看了他一晚上,今天早上實在是太累了,不小心眯了一會兒, 誰知道他就跑了出來,沒想到還傷了人。
姜夫子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那模樣就像是中了邪一樣!”
詹扁怡其實一直就在顧老-二房子旁邊的大樹後,等著顧柴動手。
等著顧柴動手後,幫助顧柴逃脫,沒想到事情卻失敗了。
里正出門見了她之後,臉色不善。
一眼就看透了顧柴的小心思。
威脅詹扁怡, 如果接下來不按照他說的做,就將顧柴抓到大牢裡判了死刑,直接砍頭。
就連詹扁怡和顧柔也難以倖免。
詹扁怡當場就被嚇得腿直哆嗦,表示里正說什麼她都願意做。
里正讓她將所有的矛盾點都引到洛瀟瀟的身上,一口咬定顧柴就是中了邪, 洛瀟瀟是妖女,任何事情都是她引起來的。
詹扁怡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只要自己不出事,詹扁怡才不會管別人死活。
姜夫子摸著自己的山羊鬍,臉上沒什麼表情,只不過目光時不時的掃過坐在輪椅上的顧斐音,眼神別有深意。
這時候在顧家門口看熱鬧的村民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上次在牛車裡說過顧斐音壞話的婦人今天也來了,像是覺得這一幕一點兒都不意外一般,“早就說了,顧斐音她爹當年配了陰婚,顧斐音身上邪乎的,很不能和她靠的的太近,這姑娘偏生就不聽勸,這下好,惹了一身臭。”
劉叔和劉嬸恰巧去地上,沒想到經過顧家的時候見到了這一幕,就沒有繼續往地裡走,劉叔腿腳不便,就讓劉嬸兒回家將於慧找來。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報官,都出人命了。
況且這顧家是個沒腦子的,老是想把髒水往洛瀟瀟身上潑,他們都看不下去了。
而顧四叔和顧四嬸聞訊也趕了過來。
急急忙忙的剛站下來,喘上兩口氣兒,還沒仔細瞧著裡面的情況,就聽到旁邊的風言風語。
剛剛那扯老婆舌的婦人見到沒有人反駁,說的更加起勁兒了。
“這顧老大雖然在村子裡是個好吃懶做的,但是也算是老實巴交,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他和任紅過臉,這怎麼突然拿刀子還幹起這種斷子絕孫的事兒了,而且殺的人可是他的二弟,不是中邪了,這是什麼?
那姑娘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村子裡,說什麼就要嫁給顧斐音,自從她嫁給了顧斐音,這顧家發生了多少奇怪的事兒?”
顧四嬸聽到這婦人的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冷著臉反駁了回去。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你是個半個顧家人一樣,怎麼和顧老-二有一腿,見到顧老-二沒了,你也眼急了?我侄媳婦兒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心裡都清楚,輪不著你一個外人在這說三道四,敗壞我侄兒和侄媳婦兒的名聲!”
那婦人一張老臉被顧四嬸的話,臊的臉通紅。
顧老-二不學好在村子中人盡皆知,什麼寡-婦娘們兒他都不嫌棄。
這下子那婦人乖乖的閉了嘴,悄悄的退倒了人群后面,不敢再上前。
這時候里正從顧家的門口走了進來,村民們見到里正都自發的退了兩步,為里正讓出了一條道。
那顧老太太見到里正,彷彿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撲通一下跪到了里正的腳邊,“里正啊,你可算是來了,我們家老-二死的可太慘了。”
洛瀟瀟吃瓜吃到飽。
是啊,自己的二兒子被大兒子失手殺的,能不慘嗎?
里正來了,她也得開幹了,洛瀟瀟擼了擼胳膊袖子,轉動著手腕準備。
里正本來面板黝黑,長相高大,所以也看不出他什麼表情。
只見他走到了顧老太太的面前,看著跪在地上有些失神的顧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