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試探(1 / 2)

小說:秦皇 作者:九州月下

嚴江最近和墨家走得非常近, 簡直親如一家,回家的時間日益減少。

沒辦法,這些秦墨的動手能力太強了,嚴江有時只需要提一個設想,他們就能做出實物,如果哪裡不好用,還會想方設法改進, 那能力讓他覺得自己是開了個外掛。

最近他又“發明”了槤枷,助農民脫粒, 還有碾子, 幫助去殼, 更有風扇車,用以清選吹走糧食中的硬殼。

其中以槤枷和碾子最受廣大群眾的歡迎, 前者只是在一個大木棍上加幾個小木棍,用著打糧食,一看就懂自己就做,碾子雖然重但是磨好了一個裡村的人都可以用,都是能節約時間和力氣的好東西, 但而造價貴的風扇車被庶民們嫌棄,銷量可憐, 幾乎無人問津。

嚴江最近給秦王吹了幾晚上耳風, 終於說動秦王,讓他弄點國有企業,給農民也找點事做。

少府就是其中之一, 以前少府的兵戈都是專人制作,材料都是專人驗收,這次在嚴江的建議下,秦王終於在商事上鬆動了一手,允許少府將一部分材料外包出去,放利於民。

陳夢是咸陽宗田的管事,她在隴西被嚴江上卿賞識,記錄農物生長規律,後來推廣冬麥時被調到咸陽,被秦王親自任命為宗廟的田事官,統管千頃良田,不但讓全家脫了奴籍,還成了少有的女官,算是人生贏家了。

最近,少府新建了一座紙坊,向各地收買麥杆,最好是切碎泡好的,這下,宗田的麥杆都成了緊俏物資,夏收之後,到處可見搗麥杆的農夫,陳夢交給他們一半,剩下的還是讓他們用來燒成草木灰肥地,以免喪失地力。

今年閒置的田地裡大多種上了苜蓿,放養的牛羊都甚是肥美,有的裡村分肉,甚至達到了最窮的傭耕也能吃上一小塊的程度。

是以雖然大旱,日子卻並不難過,陳夢記錄最後一片田的收成,看到一個群小孩子正在河邊撿鵝毛,被鵝追的哇哇大叫,也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的,最後是鵝跑進小河裡認輸才算完事,可這時,一個孩子一腳踩空,在河裡撲騰起來。

然後被一隻老虎叼起來,幾個小孩子被嚇呆,就在這時,小河旁邊的蘆葦叢裡,居然冒出一個碩大的虎頭,向這邊飛快游來。

小孩子們嚇得大哭,尖叫著四散跑開。

陳夢遠遠地看著,心提到了嗓子眼,卻見大老虎咬著小孩肚兜,將他拖上岸來,卻沒有一口鎖喉,而是在小孩子恐懼的大哭裡甩著尾巴,悠然走到一個獨輪車旁,跳上去,不下來了。

“好了花花,我可推不動你。”嚴江輕笑著推了一把老虎碩大的頭顱,得到花花一聲不滿的嗷嗚,尾巴幾乎要甩到天上去。

“嚴上卿,”陳夢壓抑著恐懼,緩緩走到他身邊,把今天的記錄交給他看。

“做得不錯。”嚴江微笑著翻看了一圈,表揚了少女的細心,在其中一張記錄上用炭筆劃下記號,“這種肥量和水量,就做為明年的所有宗田的種植標準,如果產量差別不大,就大規模推廣,我到時為你請功。”

陳夢點頭表示了感謝,卻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

“上卿,我最近看農家之書,發現了一個法子,叫‘畎畝法’,田地太高,就種溝中,田地太低,就種壟上,如此,高田不會被旱被吹,低田不會被淹被遮,”陳夢小聲道,“所以,我想著,能不能在地裡開出高低不同的溝壟,如此一來,將麥種下在溝中,苜蓿草種壟上,如此一來,麥苗漸長,便可將壟上的土草推到溝裡,壟盡而根深,便不易被風吹倒幼苗。”

嚴江仔細聽著,畫出溝壟圖形,問了她意思。

“到第二年,就把溝壟的位置互換,這樣,也算是一邊種草,一邊肥地。”陳夢絞著手指,低聲道,“我想申請十頃田一試,不知可否?”

“當然可以,”嚴江驚歎地看著他,“農之一事,辛苦耗時,你能喜歡並且鑽研,是天大的好事。此事你儘可去辦,有事隨時找我。”

“謝上卿!”陳夢行了個禮,“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討教。”

“直說便是。”嚴江干脆和她一起坐在田間,商量這個陳夢叫做“代田”之法的,細節。

後世溝壟應用非常廣泛,可惜嚴江種田並不專業,只記得一些極為稀少的細節,能想起來一點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兩隻小老虎在他腳邊咬著褲腿,小滾滾在一邊滾來滾去,也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獨輪車上的花花久候主人不至,也踩著優雅的貓步走過來,躺倒,盤到主人身上。

陳夢解說之餘,狀著膽子,悄悄摸了一把小老虎,手感超爽,又忍不住搓了一把大老虎,雖然有些扎手,但也悄悄羨慕起嚴上卿的幸福生活。

天色將晚,陳夢已經想不出話題,便小聲說怕黑,希望和上卿一同走一段路。

嚴江心想她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也不安全,立刻答應送她回家。

中間小姑娘不小心扭傷了腳,嚴江便讓她坐上獨輪車,推她一路回家,中間彷彿聽到了陛下的呱嘎聲,但再一轉頭,卻又沒看到它的位置,嚴江心想最近大王睡得晚,這可能是別的梟鳥。

等到嚴江回宮之時,已經是月上中天,秦王正坐在他的房內,沉默地批閱奏書。

只是那屋裡屋外,竟有一種蕭瑟如秋風般的殺意,讓才跨過門檻的嚴江本能地感覺到危險,幾乎抱著崽兒倒退了一步。

他放下三隻崽兒,在屋外磨磨蹭蹭,就是不敢進屋。

難道哪裡惹著他了?

嚴江在房外左右來回踱步,那步履輕如踮足,讓三虎一熊皆不解地看著他。

就在這時,卻聽秦王淡然道:“還不進來?”

嚴江這才磨磨蹭蹭地進屋,也不靠近,反而貼牆靠門,一副你別亂來,我隨時會跑的神情。

“阿江為何如此心虛?”秦王抬頭看他,那神色淡漠,難辨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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