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沒準會當成肉麻情書啊……嘖,感覺英明要離我遠去。
次日,嚴江上書秦王請封皇帝,書文讓韓非幫忙潤色,而給韓非的報答是讓齊王流放時周圍的人再少一點,免得越過了韓侯之地去。
看到那誇耀之言時,韓非眼神充滿懷疑,彷彿在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你”。
嚴江泰然自若,讓自家男人開心,說點好話算什麼,得要星星不給月亮才算合格。
秦王見奏書,大悅,讓禮官當朝頌讀,周圍人都用奇異的眼光看向了極少上朝的嚴子,目光裡充滿了欽佩和嫉妒,覺得自己學不來。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秦王當朝讓儒生設定禮儀,則日舉行封帝大典,同時,他給嚴江加封正卿。
一時間,朝野大譁,正卿是什麼?
是僅次於秦王的權臣,上一個秦國正卿還是三百五十年前的公子針,那時公子針輔佐幼主國政,秦國仿如有二君,公子針既主國政,亦主征戰。自東周戰國後,各國早就不設正卿了。
嚴江挑眉,抬頭看秦王,示意你什麼意思?
秦王淡然自若,表示此為文臣閒階,不設權職,只做上卿之首,上朝居於眾卿之首。
眾臣皆大鬆一口氣,只是閒職問題就不大,王上您繞這麼大個彎子嚇死偶們了。
李斯感覺背後溼透,看嚴子的神色便帶了一分嫉恨,但很快又壓下去。
此事落定後,又有丞相王綰出例,上書秦王:“王上,諸侯初定,燕、楚之地偏遠,不置王侯,難以鎮壓,臣請王上分封諸公子為王,以鎮天下。”
秦王冷眼掃視階下:“諸卿何意?”
階下頓時一片交頭接耳。
嚴江平靜地跪坐在上首,不至一言。
秦王看他,嚴江看回去,四目相對,一番交火後,秦王默默轉開視線,看向下首。
李斯和韓非幾乎同時出列,看了對方一眼後,也一番眼神交火,韓非吃了口吃的虧,被李斯搶先開口:“昔年周天子亦分封宗室功臣,然歲月日久,血緣淡薄,百年之後便視如仇敵,彼此征伐,天子漸漸勢微,如今王上一統天下,焉能讓舊事重演,當分置郡縣,以財物賜公子功臣。”
韓非亦簡潔明瞭地表示了同意李斯的要求,然後補充說:“六國之地,可置郡縣,邊遠之境,鞭長莫及,可封王侯,行推恩之道。”
朝上吵成一團,秦王讓明日再議然後退朝。
……
“你如何看?”秦王一邊改文一邊問他。
“王令難下縣,你是見過的,先分封偏遠之地吧,”嚴江幽幽道,“中央設定郡縣,其它開拓邊疆。”
秦國要消化六國之地,就急不來,後世漢朝也是花了百年時間,才直正將六國之民融為漢族,反正你這一代,別想了。
秦王陷入沉思。
嚴江只提了一句,便將此事拋在腦後,全心全意加入為秦王繪畫和給李信做教育的征途上。
公子高在繪畫上當真天賦卓絕,嚴江最近超喜歡這個乖寶寶的。
自己的繪畫之道就得靠他傳下去了。
李信因此沉入更恐怖的水深火熱之中。
嚴子帶著畫架每日前來,一邊繪畫一邊看他們練題,還帶著公子高學畫,讓他們連偷懶的時間都沒有。
嚴江的畫技很不錯,幾乎幾天就畫好了,但他不急著將上去,而是藉著繪畫教導之名,每天花一個時辰修修改改,然後就帶著老虎到處溜達,免得被秦王抱怨不歸家。
抱怨是小事,總是以這個藉口欺負他就很傷身了,他這是為了兩人身體都好。
這天,花花一腳踩翻,滾到河灘裡,大半個身體都裹了一層臭泥,委屈地去找阿江安慰。
阿江面色大變:“這老虎我不要了,你別過來!”
花花撲,可勁兒蹭~
嚴江不得不找了一戶人家,給老虎和自己勉強清理一下。
然後便見到了戶裡一名學宮士子,正在對著一本齊文的《韓子》和秦文的《韓子》對照認字,還用水書寫臨摹。
嚴江問起來,才知道這位是自稷下學宮而來計程車子,秦文不熟,所以在努力苦讀。
他還有很多不懂的,嚴江正好都懂兩國語言,給他講了一些不懂之處,得到對方十成的好感,然後順便問他叫什麼。
那士子說他叫叔孫通。
嚴江心裡嘶了一聲,飛快告辭了,電視裡可是演過他的,這位大能跟著誰誰倒黴,也就秦王和劉邦克得住他。
但回到宮裡,又想起李信這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學會的學渣,覺得這大好時光不能就這樣荒廢了。
如今的常用字甚少,秦王又準備統一文字。
嗯,是時候出一本大字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