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煙提到那段家二人就嘟起小嘴,像是不願多說。
宋麒耐著性子引導話題,江辭煙總算氣呼呼地提起了段寒川,此人是段傾流的堂弟,年方十六,這幾日在莊中作客,總找機會討江辭煙歡心。
原本江辭煙對他印象還不錯,昨個傍晚,段寒川陪她練劍時,反覆誇她“身段有其母之風韻”。
這話對一個九歲小姑娘而言,自然是冒犯到齷齪的地步,但周圍都是僕從,沒人敢站出來制止。
江辭煙也只是覺得聽著怪怪的,沒有多想,沒想到,段寒川見她沒有抗拒的神色,居然進一步感慨:西域中就沒有她這樣精緻的閨秀美人,若是此生能得此紅顏相伴,便怎樣怎樣。
江辭煙終於明白了他的暗示,羞惱之下亂了方寸,突然提劍朝段寒川刺去,卻被年長她七歲的段寒川下意識避開,反手一掌打在她肩上,摔出老遠。
這下更是讓江辭煙氣得紅了眼眶,爬起來就去找母親告狀。
可段寒川說的那些話,讓她羞於啟齒,只向母親說,段家二哥比劍時打傷了自己。
這練武切磋,稍有碰撞乃是常事,江夫人只讓女兒不要計較,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看著小姑娘紅著眼眶語聲哽咽,宋麒氣得牙癢。
怎樣的無恥之徒能對個九歲孩子曖昧輕佻!
段家這是嫁不進女兒,又想贅進兒子來呢。
宋麒看著江辭煙,嚴肅地囑咐:“辭煙,你沒必要為這件事感到羞恥,該羞恥的人是段寒川,他如果再敢出言輕佻,你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你爹孃。”
江辭煙紅著臉低下頭,小聲嘟囔:“我不想再看見他,玄瑞哥哥,這幾天我能不能住在你這裡?”
宋麒:“……”
怕你爹砍不死我。
“辭煙。”宋麒俯身看著她的臉,嚴肅地囑咐:“你沒必要害怕段寒川,該怕的人是他自己,他如果再敢對你出言輕佻,你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你爹孃,聽見沒有?”
江辭煙勉強點頭,而後拉著他,要去杜門找師兄玩。
畢竟是江家大小姐,長這麼大,宋麒是她唯一結交的坤門弟子,其他熟悉的師兄都在杜門軒門。
宋麒實在不想出門,但有不忍心拒絕江辭煙,便還是跟著小姑娘去了杜門。
好死不死,剛巧撞見段寒川帶著段家門人,在跟趙師兄他們切磋較量。
段寒川雖比江辭煙大的多,但也才十六歲年紀,性格不如他堂哥沉穩。
久聞二十年前,自家長輩被江氏門人打得滿地找牙,段寒川心裡很是不服,今日特地帶了風回谷七大護法來踢場,要請月炎派杜門首徒指教。
杜門首徒與其六名師弟,乃是名揚天下的流月七子,要比試也是跟段氏長老比試,哪裡肯自降身份跟風回谷的護法較量?
只推脫有要務在身,讓趙師兄帶著幾名師弟,去挫挫這段家小子的銳氣。
然而,比臉厚還是段家臉厚,段寒川交手前,說明:只比外家功夫,不較量術法內力,想看看杜門哪位仙君能破得了風回谷的獵鷹陣。
這意思就是要杜門弟子一個人挑戰七個護法,還不準動用術法。
如果只比外家功夫,趙師兄一對七,倒也未必落於下風,但要破陣,可就難了。
江辭煙與宋麒趕到院中時,恰巧看見趙師兄被七個護法聯手打翻在地,羞惱不堪。
陣外觀戰的段寒川面露得意之色,拱手說了句“月炎仙君承讓了”。
把趙師兄的敗戰,扣到了全月炎派的頭上。
周圍的杜門弟子氣得臉色鐵青,又有人站出來要挑戰風回谷獵鷹陣法,卻都被打翻在地。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江辭煙看得直跺腳,一把抱住宋麒胳膊:“玄瑞哥哥!你快去教訓他們呀!”
宋麒:“……”
他一出手,怕是要把月炎派的臉面丟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