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航一一隻手被拗折, 掙扎之間疼的滿頭是汗,覺察出戈烈舉動的狎暱還有他話中的輕侮,氣得差點沒昏過去。
蔡振成臉色更加難看,道:“戈門主, 請你自重!你知道他父親是誰,又是誰的弟子嗎?”
戈烈挑了挑眉, 道:“聽你的意思, 難不成,他就是前任太衍掌教,孟井的兒子?”
蔡振成沉聲道:“戈門主知道便好,還請你馬上把我師弟放了!”
戈烈卻嘖了一聲, 道:“孟井都已飛昇這麼久了, 兒子竟還在築基期?”他摸了摸孟航一的骨頭, 道, “我看他根骨不錯,體質也偏陰……倒不如入我極樂門,說不準日進千里,不日即可飛昇……”
戈烈修為高出他們太多了,分明說出的話十分招人氣恨,可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動!
若他們先出手,戈烈尋藉口下死手,那都是有可能的事!
極樂門的行事太過詭異,幾乎可算邪門歪道。如若有可能的話,他們都不想和戈烈有正面衝突。
“……不論如何, 戈門主都是前輩。”阮舟搖忽地開口,道,“門主如此為難一個小輩,是否有失風範呢?”
戈烈漫不經心地掃了出聲的人一眼,這一眼掃過去,目光卻停駐了片刻。
孟航一的長相當然是不錯的,雖及不上江映離那種清豔到極致的風華,但在他所見過的美人中,甚至都能排得上前二十了——當然這個排名恐怕還得等他再長上那麼兩年。
閻浮提中便是如此,資質越好的,往往容貌也會越好。但沒想到現在出聲的這個少年,更是容貌極絕,且他這個年齡段正好有幾分超脫性別的昳麗,若長大,未必還能保持住現在這樣的風姿……
戈烈略帶了點兒欣賞地從頭到腳掃視著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阮舟搖倒沒被冒犯的惱怒,只面無表情地道:“阮錯。”
戈烈目光閃爍:“……你是江映離的弟子?”
阮舟搖道:“……戈門主知道我?”
戈烈道:“……只是聽說過而已。”他彷彿回憶地道,“若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你師尊在茺州現身,正是為了收你為徒……”
孟航一在此時大叫,道:“我也是師尊的弟子,你再不放開我,等我師尊來了你就死定了!”
戈烈對孟航一的威脅充耳不聞,掃視著阮舟搖的面容,目中劃過顯而易見的遺憾:“……聽聞映離仙君只收過三個徒兒,除了一個徒兒只是掛名,收了也和沒收過一樣,另外兩個都天分極高……”若眼前這個少年真是江映離的小徒弟,那麼他就不能勾搭了。說實話,阮舟搖的容色好得太過,過到叫人一看就忍不住有了心思——但是這種衝動甚至不是欲.望,至少對戈烈來說,他更好江映離那一口……
孟航一臉都漲紅了,他當然知道戈烈口中那個收了和沒收過一樣的弟子指的是他。
戈烈將掙扎得更為劇烈的孟航一死死按住,想起了什麼似的,衝他們努了努嘴,問:“……這麼多年了,他還掛在你師尊的名下嗎?”
阮舟搖道:“他仍是劍宗弟子。”
戈烈笑了一下,又掐了一把孟航一,道:“我這個人不喜歡被汙衊,你們太衍的人汙衊我對他動手腳,按我一貫的脾性,我是定要將這個汙衊坐實的……”
孟航一渾身一僵,面色都白了。他現在就是被半摟在戈烈的懷中,掙扎之間不時就會撞到他隔著衣裳溫熱的胸膛……也正因為這種禁錮有幾分狎暱曖昧,再聯絡上這人在閻浮提的名聲,他的反應才會那麼大!
“……不過他既然仍是映離仙君的弟子,那我今日,就放他一馬!”戈烈倏忽語鋒一轉,鬆開手,把人推了過去。
孟航一一個踉蹌,察覺自己自由後,連忙捂著斷了的手臂逃到了一群弟子的身後。
戈烈拍了拍手,理了理被孟航一弄亂的衣襟。
一眾弟子仍是戒備地看著他,而正在此時,一隻紙鶴飄忽地飛到了戈烈的身邊,在離他不到三尺的地方停了下來……
“戈門主擅闖我太衍大比之地,辱我弟子,莫非是想與太衍宣戰?”一個如高山上的冰雪般寒冷的聲音從紙鶴中傳出。
戈烈目光灼灼,盯著紙鶴,拍完衣衫後,卻是情不自禁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胡茬,道:“我便猜到是你……映離仙君,剛才我可是把你的徒兒給放了,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紙鶴扇著翅膀,冷冷地道:“你是察覺傳音紙鶴才放的人。”紙鶴上有屬於他的靈力波動,以戈烈的修為不可能不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