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離從阮舟搖那兒要了一顆易容丹, 給範飛平餵了下去。
因範飛平身受重傷,直接通知蓬萊很可能會給他們惹來麻煩。
江映離直接託玉池州的鏢局, 託他們送範飛平回蓬萊……
阮舟搖在回去的路上非常不高興地道:“縱虎歸山!”
江映離提醒道:“你以後都不許殺人!”
阮舟搖盯著江映離, 江映離此刻容貌已然恢復,側臉好看得要命……
“你之前,為我攔下了範飛平的掌風……”阮舟搖低聲道,“你早前說我入你的心,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江映離看他一眼, 很快別開:“……你若實在希望是假的,那就當那是假的的吧……”
自他說他心中有他, 阮舟搖已又問他這問題問了幾次……
江映離預設暗許都不合他的心意,阮舟搖彷彿聽不懂人話似的,不依不饒, 甚至在他預設暗許之後, 總要明裡暗裡地質問他是否說謊、是否有想利用他的心思……
江映離本來就不喜歡把情感的表達掛在嘴邊,打定主意, 四兩撥千斤地回答, 這麼回答,阮舟搖總不會還能拐到他有沒有利用他的話題上了吧?
阮舟搖道:“我偏要當成是真的!”說完, 他卻又皺緊眉頭道, “……破山宗,我記得破山宗離此地不遠!”
江映離道:“破山宗?”
阮舟搖道:“他們宗門研製出過一種丹藥。”他目中似摻雜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道,“……我想去一趟破山宗。”
江映離微微皺眉, 只覺得一股無來由的麻意從他脊背升起。
阮舟搖柔聲軟語,把他摟到了自己懷中說了些好話。
江映離有些不適地推開他,道:“你要去破山宗便去吧……”頓了頓,他又道,“但我聽聞破山宗不算正道。”
也只有邪魔外道,才會研製出真言丹這樣的東西窺探他人隱私。
阮舟搖道:“我只是想討一樣丹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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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離出現在論道會上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玉池州。
只不過當太衍的人要去找尋他時,江映離與範飛平都已不見了。
作為太衍內門弟子,阮舟搖的不見也只有太衍的人關注了。
因阮舟搖與江映離的關係,太衍眾人竟都以為,他們師徒可能是有事要辦——至於範飛平,範飛平大概也是找了江映離,於是三人一起去辦事了。
江映離出門在外,並不習慣向門內報告行蹤。
因此,他們的失蹤竟沒引起旁人多少注意。
破山宗位於玉池州以北,往北面去,就已可見三三兩兩破山宗下屬弟子。
他們每個人似乎都很忙,以他們弟子在外分佈的密度上看,恐怕大半個宗門的弟子都在外頭晃盪——這對於一個大宗門來說,很不尋常。
阮舟搖潛入破山宗,再出來,總共只花了半個時辰不到。
江映離與他投宿在破山宗附近的一家客棧中,江映離留在客棧裡,等著阮舟搖回來。
阮舟搖披星戴月,潛回客棧時,就見江映離的房間裡還亮著燈。
推門進去。
江映離盤腿坐在床榻上,桌上的紅燭搖曳……
他其實並不太記得如何行氣打坐,但是他喜歡這麼坐著。
阮舟搖輕輕地把門關上,摸到了江映離的床前。
江映離睜開眼睛,阮舟搖湊上來便是一個深吻。
“唔……”
眉心微蹙,輕易就被阮舟搖壓到了床上。
江映離能感受到阮舟搖身上一陣寒涼之氣——這是外頭的霜露,幾乎把他衣裳都給浸透了。
“你找到了?”
“我找到了。”
江映離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不會是偷的吧?”
阮舟搖道:“破山宗本也不是正道人物,犯不著給他們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