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月初, 晨曦第一縷陽光從雲端後透了出來……
阮舟搖剛剛回到石當州,站在石西境片刻功夫, 猶豫了一下, 轉身走了……
已經這麼久了, 江映離會不會已經不在石西境了?
那日, 他走火入魔,石西境對修為的壓制使得他本能地推開江映離出了石西境……
如今過了這麼多天,阮舟搖“近鄉情怯”,越想越覺得江映離可能已經走了。
他先到石當州的異戊閣分點,付了靈石, 好好打聽了一番江映離的訊息。
聽聞江映離仍處在“失蹤”的狀態下,阮舟搖便覺江映離也許還在等他……
買東西,買了許多酸甜的小吃。
阮舟搖百般琢磨著該如何與久別重逢的江映離說第一句話……
回到了石西境結界前,破開結界, 進入!
石西境風景依舊, 阮舟搖輕車熟路地回到了江映離與他的小竹屋外的林子。
小竹屋仍如往常一般樸素, 旁邊還立了一間小屋,阮舟搖瞧見小屋的時候眉頭就不由地皺了起來……
“……師尊?”一邊喊著江映離,一邊踏入門中。
但只見門內空空如也, 便連碗櫥都空了大半。
“……江映離?”
阮舟搖心裡咯噔了一下, 裡外都找了一遍。
分明異戊閣說江映離還在失蹤, 然而,江映離卻已不在這石西境中了!
※
“……今年劍宗又收了幾名弟子,我看他們資質還不錯, 就挑了兩個入我門下。”
“這幾日小泉州的玉清門連傳了幾次信來,從前玉清門與我太衍沒什麼往來,也不知醉翁何意?”
“……師兄,師兄?”
劍宗長老白長鶴輕輕地推了推江映離。
原本陷入熟睡的江映離渾身一震,立刻清醒過來,道:“怎麼了?”
白長鶴遲疑片刻,才道:“師兄剛才,睡著了?”
江映離直起背脊,面無表情地道:“只是一時走神……你繼續說吧。”
白長鶴道:“……你不在時,玉清門傳了幾回信來,對太衍有示好之意。”
江映離道:“玉清門?”
太衍勢大,少關注小門小派,江映離又多年閉關,對玉清門的印象,也不過是多年以前聽過個名字罷了。
白長鶴道:“玉清門中多是劍修,他想與我劍宗‘交流交流’,若我劍宗不願意地話,那太衍就也不必回應……”
江映離輕吸了一口氣,道:“挑個時間,派些人去吧……”
白長鶴點頭,道:“好。”
他沒有立刻出門,而是仍在近水樓臺,瞧江映離按揉他自己的額頭。
“……師兄最近似乎精神不濟,可有找疏華看過?”
江映離放下揉額頭的手,道:“只是之前受過些傷,留下了點兒後遺症……”
他有子之事,太衍已知道的師兄弟都默契的隱瞞下來了,白長鶴早先不知江映離有子,現下自然也不知。
白長鶴憂心忡忡地道:“師兄這樣子,倒像是中了什麼毒。”他有些疑惑地道,“以你修為,還能留下何等樣的後遺症?”
江映離乾巴巴地道:“……沒什麼,過一段日子就好了。”
白長鶴還想再問。
“--師叔,師叔!!”有弟子在近水樓臺前傳音。
白長鶴道:“好像是楚師侄?”
江映離便與白長鶴一道出門,果然!見尹劍持的徒兒楚湘輝正在近水樓臺之外。
江映離道:“我未曾關閉結界,怎不進來說話?”
楚湘輝見他們出來,本欲噤聲,聽見江映離問話,連忙道:“是師尊吩咐的,他怕我們吵到了師叔清修……”
江映離心知尹劍持是因何事而體貼,麵皮子微繃,沒吭聲。
白長鶴道:“既怕吵到師兄靜修,那你在近水樓臺前叫人,又是為何?”
楚湘輝忙道:“太衍有客來,要見江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