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真不敢置信地道:“師父, 你, 你在說什麼?”
白髮老朽重重地拍了一下衛真的肩膀, 卻把他推開:“映離仙君,映離境中, 是有人故意引動獸潮——知此事後,你對屠我映離境半境妖獸之事, 可還敢問心無愧麼?!”
江映離微微一驚,道:“你說有人故意引動獸潮?”
白髮老朽冷冷地道:“映離境與閻浮提接軌, 自然是大開歷練之門!我映離境中數百年都少有獸潮, 如何你們的人來了, 便有了獸潮?”
岑遠道道:“若是人為,你可有證據?”
白髮老朽道:“映離境境界不穩,就是證據!”他面色略微蒼白地道, “便是那境界的意識,告訴了我……”他全身發抖,道, “你們, 你們現在,卻還冠冕堂皇地說自己是自保?!”
江映離道:“此事我實在不知,當年我護送閻浮提修士出境,並不知映離境境界不穩……”
白髮老朽道:“那你現在可是知道了?!”
黎宏飛忽地道:“既然你早知映離境獸潮是人為,為何不早上太衍?”
岑遠道也道:“便不上太衍,上我蓬萊也是好的。”
白髮老朽竟忍不住笑了,一邊咳嗽一邊笑:“你們閻浮提對妖修打打殺殺, 聽說,妖魔二界的主人為你們做了不少事,都被你們殺了……”他道,“我若貿然前來,是否也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三山痛處被戳,幾人一時都無話可說。
玉隱宗宗主卻道:“你既然怕三山給你安個莫須有的罪名,怎麼現在,卻敢來了呢?”
玉隱宗弟子附和道:“那白久洲的人根本是你們殺的,你們嫁禍映離仙君,莫不是想攻我閻浮提,挑我閻浮提內亂?!”
白髮老朽目光一沉,咬牙道:“我只是想要個公道!”
原本在白久洲便能把江映離困住,但是,卻偏偏出了阮舟搖那個變數!
白髮老朽已經忍了太多年了,過去的血債都被他壓在心底,但是,總會忍不住想起來……
映離仙君有了孩子,太衍山將喜事宣揚遍了整個閻浮提!
這對算計他失敗的他來說更加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呢?
做下如此血債的人,卻過得如此幸福。
江映離,江映離!!
他的名字都取自於映離境!
江映離的成名之路是淌過他們映離境妖修的鮮血踏出來的,他要報復,他要報復!!
衛真此時已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又擋在了白髮老朽的身前,道:“我師父他未做過壞事——他從前甚至教導我們不與妖魔來往!”
白髮老朽帶來的百來人中有一些害怕了,但是,更多的人聽了衛真此話,卻也附和道:“我們未做過什麼壞事,衛家主也是,還請三山的仙長們明察啊!”
玉隱宗宗主便看向了岑遠道,道:“不知岑掌門認為,此事應當如何?”
岑遠道道:“他所說之事,有待調查……”
天海門長老道:“不論映離境舊事如何,白久洲血案,恐怕是他們所做無疑……”一雙美眸掃過白髮老朽身後的人,天海門長老毫不遮掩自己的殺氣,“縱虎歸山,怕多事端!”
白髮老朽眸中閃動,忽然暴起,直襲江映離!!
江映離只瞧見他手中似乎握著什麼東西,心中警鈴大做!阮舟搖頃刻間便從玉清門門主身後躍出,欲要替他攔下。
“嗚——”
一陣音波。
閻浮提大殿中所有修士都只覺得腦內巨震!搖搖晃晃,幾乎站立不穩!
阮舟搖亦是無力為繼,不知怎麼的,這聲響似乎對他的影響更高大!彷彿針對他妖魔血脈似的。
音波過,摔倒的修士也都又站了起來。
一隻修長的手握住了白髮老朽手腕,只在江映離面前不到半臂處,一根染血的長簫,從白髮老朽手中掉了下去。
憑空出現的修士接住了他手中掉落的長簫,輕嘆了一聲,道:“你若想報仇,應該找罪魁禍首才是……”
白髮老朽震驚地盯著修士,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