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務室出來,兩人的腳步就一起朝著校外的方向走了。
益禾師範大學這一點做得比較人性化,晚上的時候總是會留個門,如果學生確實有事兒和門衛大爺說一聲也就出去了。
這一點規定也是有緣由的,之前益禾師大實行的是封閉式管理,有個學生大半夜過敏,因為校門封閉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因病去世,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
在這之後,學校晚上就會把側邊的小校門開著,寧可出點小事,也決不能出大事。
所謂的大事,就是關乎人命的事;所謂的小事,大部分時候其實也就是關乎新的生命的事。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校門口的小旅館,田佳扭扭捏捏地還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小九九。
前臺老闆是個四十出頭的胖婦人,對於校園男女來這住宿的事早已見怪不怪,說白了,她這掙得就是這個錢。
支天看了一眼價格板,淡淡對著老闆說道“兩個大床房,謝謝。”
“沒有兩個了,就還剩一個大床房,要不要。”老闆娘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鄙夷。
這種男人她早已經見得多了,假模假式地要兩個大床房,其實心裡早都已經百爪撓肝,恨不得馬上將女孩子據為己有。
“那要一個標間吧。”支天選擇退而求其次。
“就一個大床房了,其他的房間都已經滿了,這樣不是正合適嗎。”老闆娘聲音中除了鄙夷,還帶了些許的玩味。
正在猶豫著呢,田佳直接掏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放在櫃檯“這個房間我們要了。”
老闆娘眉開眼笑“對嘛,出來住還是要乾脆一點,現在這麼晚了,你們早點訂房也好抓緊點時間。”
“我這的房間,包你們滿意。男人,還是得有點魄力。”
支天哪能聽不出老闆娘話裡話外的意思,但是這黑燈瞎火、孤男寡女,他實在是百口莫辯!
進到房間,一股年代感撲面而來。
木質的門,圓頭式的門把手,進門左手邊是一個衛生間,用的還是蹲便器而不是坐式馬桶,白熾燈的光線有些許昏暗,一張兩米*一米八的床擺在中間,沒有沙只有兩把椅子,甚至連張桌子都沒放,成本可以說是節約到了極致。
看到這個佈置,田佳愣住了,本來她是打算讓支天睡在沙上的!誰能想得到這裡根本就沒有沙,這可怎麼辦!難道要和他睡一張床嗎!
慌慌張張地,她不小心碰到了牆壁上的開關,粉紅色的床頭燈亮了起來。
支天看了腦門一黑,他可算明白老闆娘那句“包你們滿意”是啥意思了。
田佳早已沒有了剛才付賬時的豪爽,臉紅成了猴子屁股,支支吾吾地說道“不管怎麼樣,咱...咱倆絕對不能睡一個床。”
支天點點頭“你先去洗把臉吧,我再想想辦法。”
田佳不知怎麼的,只要是支天說話,她好像就會下意識地相信“嗯...嗯。”
迷迷糊糊地,田佳蒙著臉跑進了洗手間。
回想著今天晚上生的一系列事情,田佳心裡感覺到無比的浪漫,這是她以前在小說裡才看到過的情節。
又想到陳可也許會帶上兄弟們找到支天報復,或者喊他舅舅益禾師大就業中心主任魏凡給支天穿小鞋,田佳又有些憂心忡忡。
現在馬上就要進入選調生考察的關鍵階段,如果這時候魏凡弄點么蛾子出來,影響了支天成為選調生,那她真的會內疚死的。
想來想去,她決定明天一早就去找爸爸出面,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求著他幫支天解決可能遇到的困難。
想了這麼多事,又認真梳洗一番過後,田佳在衛生間裡面一待就是二十幾分鍾。
雖說她非常相信支天的人品,而且也欣賞支天的男子氣概,但是這樣輕易地就將身子交出去,她是萬萬做不到。
田佳想好了如果支天真的要霸王硬上弓,那她就拼命地喊救命。
悄悄地開啟門,心撲通撲通地跳!
嗯?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