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顧不上什麼委婉、恭敬,直接把事實擺在陳泰眼前。
對於陳泰,程程有些糾結。
陳泰是在利用她制衡白江波,對她卻也有知遇之恩,但數次隱含的威脅、警告過她。
所以她選擇離開。
在離開之前,她想把恩情還完。
剛剛在股東大會上,她變相保住了陳泰,已經還了一部分。
現在她要把想說的都說出來,之後便可以徹底和陳泰一刀兩斷了。
“老爹,聽我一次勸,不要再和白江波做對。他能設計此次的奪權,也一定能設計其他行動。到那時針對的就不是權利,而是老爹你的安全了。”
“如果你不主動找茬,他應該沒理由動你。你有建工集團3o%的股份,哪怕他真的吞併其他三家公司,你的股份會被稀釋,但分紅可能會更多。”
“這些錢足夠您頤養天年,江湖上的打打殺殺您就不要參與了。還有剛剛看到的資料,請不要信以為真,我想那很可能是陷阱。”
除了她和白江波見面的事情,程程把知道和猜到的一切都告訴陳泰,讓其深入瞭解目前的狀況。
在她看來,陳泰似乎還有一種迷之自信,總以為可以奮力一搏,可以把所有失去的拿回來。
遠的不說,在剛剛的股東大會上,陳泰就有取死之道。
“或許你說得對,有些事情不能硬拼,可能還有別的方法,只是我還沒想到罷了。”陳泰看著程程,眉頭皺得很深,最終慢慢舒展開。
程程一言不。
陳泰這副模樣,明顯是不服氣,準備蟄伏一段時間再反擊。
這對她來說不重要,反正她都要離開了。
程程轉身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用雙手恭敬地遞給陳泰。
看到程程的動作,陳泰低下頭瞄了一眼,看到信封上非常顯眼的兩個字——辭呈。
陳泰本來下意識伸手去接,看到“辭呈”二字後,手打了個旋兒縮了回來。
“程程,你這是什麼意思?”陳泰剛緩和下來的表情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老爹,經過這幾個月的嘗試,我充分認識到自己的不足。現在的我遠不能勝任目前的工作,所以我想出去歷練一番。”程程說得很委婉。
“不可能!想都別想!在家裡不能歷練?非得去外面打拼?”陳泰有些無法理解。
“老爹,我已經倦了,想放鬆放鬆。而且我鬥不過白江波,之前輸了很多次,現在已經沒有信心了。”程程抿起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你放心,白江波針對的是我。只要你不故意找茬,他是不會動你的,這可是你說的。”
“老爹,那只是對您有效。他奪權都要找一個讓您養病的藉口,是因為你是他的老爹。如果他貿然對你動手,那就是不忠不孝。而我算什麼?”
“你們兩人都是我的好孩子,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這還不夠嗎?”陳泰激動地說道。
“......”
這時,車停在莊園門口,等待大門的開啟。
“老爹,我去意已決,您不必再挽留了。”
程程把信封放在座椅上,開啟車門走下去,沿著空曠的馬路往前走。
走了十多步之後,程程突然回頭,深深地給陳泰鞠了一躬。
這是最後的告別。
是非對錯已與她無關。
陳泰從車窗看著程程的背影,不免再次嘆了一口氣,但是沒有派人把人追回來。
心已經走了,人留下也沒用。
雖說程程從未在白江波那裡佔到便宜,但她敢打敢拼的精神還是值得讚揚的。
現在想找一個人代替程程,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