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倒沒有沾沾自喜,只不過這種被關心的感覺讓她很舒服。
從小到大,她獲得的愛很貧乏,一直渴望著被愛、被關心。
所以才會在畢業之後,輕易地被陳泰說服,用三年青春換得一次飛黃騰達的機會。
不過那是有目的性的,需要她損失一些東西。
而白江波這次比較純粹,嘴上說著讓她替自己打工,實際上受益的是雙方。
無論是去沃頓商學院進修,還是畢業後繼續掌管公司,都不是把她當成一個可拋棄的工具人。
這是心理上的滿足。
生理上的滿足來得更直接,甚至讓她有些承受不起。
想到這兒,程程的心裡又亂了起來,把頭埋進膝蓋裡,一遍遍回想著模糊的記憶。
“姐,你真的喜歡他嗎?”
6濤看到堂姐的心情不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誰知程程突然抬起頭,目光凌厲地看著他,絲毫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
6濤連忙舉起雙手。
“我的錯,是我在胡言亂語。”
程程這才收回目光。
6濤嘆了一口氣,把手放了下來,突然摸到口袋裡的紙條。
他直接把紙條抽出來,放在程程的面前。
“姐,這是老闆給的紙條,讓我帶我媽去醫院檢查一下,這是什麼意思?”6濤疑惑地問道。
程程微微蹙眉,接過紙條看了起來。
上面只有一個“陳”字,外加一串電話號碼。
“他是怎麼和你說的?”
“沒說什麼,就問了我媽在不在老家。之後便讓我把他接過來,給這位陳主任打電話後,去第一人民醫院檢查一下。”6濤如實說道。
程程眉頭緊鎖。
她知道白江波不喜歡做多餘的事,這麼做一定有重要的理由。
儘管有些玄學,但她選擇相信。
“就聽他的,你現在就給伯母打電話,明天一早你就去接伯母過來。”程程果斷地說道。
“真有這麼神奇?”6濤有些不相信。
他覺得白江波在故弄玄虛,或許只是想討好一下他,但這又不太合乎常理。
不過既然堂姐已經開口,他一定會照做的,起身給老家打去電話。
以前家裡非常窮,所以沒有安裝電話,必須要打到村口的商店,讓商店老闆去叫人過去。
而現在6濤攢了一些錢,他準備這次帶母親檢查完後,回去就裝一個固定電話。
6濤站在陽臺打電話,這時入戶門又被敲響。
程程已經緩了一會兒,恢復了一些體力,便扶著牆前去開門。
一開啟門,兩位警察同志站在門口,抬手向她敬了一個禮。
“抱歉打擾了,請問這位大娘是不是你家的人推倒的。”年輕警察伸手指了指。
程程這才現,原來苗姨還沒走,一直坐在地上等警察來。
救護車已經把擔架放在她身旁,但是她死活都不願意上擔架。
按她的話來說,只有看到施害者伏法,她才同意去醫院治療。
醫生也無可奈何,只能在旁邊等著,看看警察怎麼處理。
程程面露難色,輕輕點了點頭。
年輕警察眼神一亮,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件事應該不是特別難辦。
“可以和我們走一趟,去局裡做一下筆錄嗎?大家把這事說清楚,也好讓大娘儘快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