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昏暗的房間裡,九個人圍坐在一起,香菸一根接著一根。
窗戶只開了一道縫,所以房間內煙霧繚繞,彷彿陰曹地府一般。
“你...說得...是真的?”汪奇左手纏住綁帶掛在脖子上,右手架著一根菸小心問道。
這一身傷都是那天晚上被打的,臉上至今貼著ok繃,眼睛還有一小片淤青。
賈霍叼著煙猛吸一大口,香菸燃燒一小半,然後他又深吐一口氣。
“那些當官的不接我的電話,事情是從同行口中得知的,可信度我也不是很清楚。”
經過長久的思考,賈霍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太長時間,所以他自己把事情捅出來。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他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只是陳述了已知事實,剩下的讓兄弟們自己分析。
沒等眾人有動作,郭承已經打起電話,準備對驗證賈霍的說法。
其餘幾人不甘落後,也不管什麼身份不身份,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打電話。
又是一輪漫長的驗證,最終證明一切都是一場鬧劇和騙局。
賈霍顫顫巍巍地蹲在角落,不敢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如果在此之前汪奇罪大惡極,那麼此時此刻他便是罪該萬死。
“我尼瑪!”
汪奇上去就是一腳飛踹。
在勃北的最後一天,他可沒少捱打,而且最先動手的就是賈霍。
現在被他逮到機會,可不得好好報復一番。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打人。”賈霍捂著腦袋喊道。
“我說尼瑪!之前怎麼不這麼說?今天不把你打成孫子,我來當你的孫子。”汪奇目眥欲裂。
胳膊上的綁帶也不管了,兩隻手抓起凳子腿,蓄力後便要往賈霍身上砸。
結果汪奇被別人抱住,手中的凳子也被奪走。
“老汪,出出氣我們能理解,但是別把人打死了,不然之後的事情很難辦。你身上有傷先歇著,先讓我們熱熱身。”郭承咬著牙說道。
他也想暴打賈霍一頓,一方面是因為賈霍誤導大家,另一方面是因為自己深信不疑而惱羞成怒。
“這件事可不能全怪我,我只說把紡織廠賣出去。把家產全部換成美元,這件事可是你們提出來的,這個責任我可不承擔!”賈霍開始大聲呼籲。
見到郭承都沒有護著他的意思,他只能企圖透過講道理的方式說服其他人。
不提這句話還好,說出這句話直接引爆眾人。
在紡織廠的方面,除了汪奇虧得多一些,其他人雖說沒有賺大錢,但是至少保住了本。
虧得最多的是家產方面,來回的匯率差讓他們資產縮水25%,比炒股跌得都要快!
現在賈霍想把責任推給眾人,其他人怎麼可能接受?
“你就說是不是你開的口!還想狡辯?我看你完全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郭承拉開汪奇後,自己擼起袖子、掰掰手指,身先士卒衝了上去。
其餘人不甘落後,跟著郭承衝上去。
汪奇也沒人攔著,悄悄湊上去補了兩腳,還是往關鍵部位踢的。
現在不存在什麼道理,他們只是想洩而已,而賈霍成了他們洩的工具。
打了一頓時間,眾人的氣消了一半,紛紛停下手繼續抽菸。
賈霍蜷縮著的身體漸漸放鬆,整個人癱軟地躺在地板上。
其實他比那晚的汪奇好很多,因為他知道如何應對圍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