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了。
學壞了。
丁霽趴在床上抱著枕頭, 半張臉埋在枕頭裡, 一隻眼睛看著旁邊的林無隅。
林無隅剛去拿了根棒棒糖塞到他嘴裡, 他現在還叼著一直沒動過。
並不是什麼身體被掏空什麼無力什麼BLABBLA,就是不好意思,非常不好意思, 連動一下手指都覺得不好意思的那種不好意思。
林無隅有沒有不好意思他不知道,反正林無隅給他拿了棒棒糖,往他身上蓋好被子之後就靠在床頭, 一隻手擱他腦袋上摸著。
跟安撫怎麼辦似的。
不過挺舒服, 這種安撫還是管用的。
林無隅拿過了床頭的手機,丁霽正想說你這種事兒過後居然玩手機, 他把手機伸到了丁霽面前,手把他的臉捧了起來, 拿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
手機解了鎖。
“你玩我手機?”丁霽愣了,“你沒手機啊?”
“我就看看, ”林無隅又輕輕摸了摸他的臉,“你要洗澡嗎?”
“你先去洗吧。”丁霽說。
“我等你睡著了再洗。”林無隅在他手機上戳著。
“為什麼?”丁霽翻了個身側躺著,跟林無隅說了幾句話之後他覺得不好意思的那種勁頭很快消散了, 自在了很多。
“怕你一個人待著琢磨太多。”林無隅捏捏他耳朵。
丁霽正要說話, 突然聽到了自己手機裡傳出的一些聲音。
……成何體統!
“你幹嘛呢?”他撐起胳膊往手機螢幕上掃了一眼,果然不是他聽錯了,他看著林無隅,“您到底什麼毛病?完事兒了你看片兒?”
“我看看對不對。”林無隅一本正經地說。
“……林無隅?”丁霽看著他,感覺自己一時半會兒找不著什麼合適的話來形容這個人了。
“怎麼樣?”林無隅把手機扔到旁邊, 跟個蟲子似的飛快地拱了幾下,出溜下來跟他並排躺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緩過來了吧?”
丁霽還是看著他。
“注意力放到‘林無隅你他媽是個神經病’這上頭,是不是馬上就自在了?”林無隅笑著問。
丁霽愣了半天,最後憋出來一個字:“靠!”
去洗澡的時候林無隅沒跟著,不過一直在客廳來回走著,一會兒開冰箱找東西吃,一會兒又把電視開啟了看新聞。
還唱歌來著。
“今天好運氣,老狼請吃雞……”
丁霽撐著牆,噴頭裡熱乎乎的水衝過身體,某些還沒有完全消散的感覺慢慢復甦,然後再慢慢平復。
最後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仰起臉衝了沖水。
然後轉過身,伸手在身後大鏡子上抹了抹,擦掉了水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也不知道想看什麼。
大概就是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子。
以前什麼樣,現在什麼樣。
以後什麼樣。
他很少這麼矯情。
所以矯情了一小會兒之後,他的注意力就換了地方,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一些痕跡。
“丁霽?”林無隅在外面敲了敲門。
“幹嘛?”丁霽轉過頭,看著門。
“我這可是第一次敲門啊,”林無隅說,“洗了半小時了,我看看你是不是缺氧暈過去了。”
“沒有,洗完了。”丁霽關掉了噴頭,有點兒吃驚,自己進來半小時了嗎?
怎麼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就正常洗澡的步驟而已,平時也就十分鐘。
站鏡子前頭被自己果體迷得又杵了二十分鐘?
他拿毛巾擦著頭髮走出浴室的時候往客廳的掛鐘上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終於洗完了?”林無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