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財 第32節(1 / 2)

北闕眾人連連點頭,雖然臉上寫滿‘沒聽懂’三個字。

楊言非語塞, 只好繼續扭頭去看唐不言:“這種風格並不多見,卻也不是沒有, 也許只是湊巧。”

唐不言臉上露出淡淡譏笑,從一堆卷子中抽出幾張:“那這些卷子如何解釋?”

這是程行忠平日裡猜題的作業。

楊言非心中咯噔一聲, 接過來仔細看著, 眉心越看皺得越緊,額間冒出冷汗:“他的水平……”

“不堪入目。”唐不言冷冷說道。

楊言非嘴角不由微微顫抖。

“這裡雖然沒有梁堅平日練習的作業, 但他在揚州時策論並不出色。”

楊言非啞然:“可他得了聖心的卻是一篇大鵬雙翅的策論。”

“可這個筆跡確實是一個人。”楊言非把兩張紙並排放在一起, 惶恐說道, “若是程行忠突然得人點撥也並非沒有可能。”

“那是考前點撥還是考後?”唐不言似笑非笑反問道。

楊言非立刻面露恐懼之色。

一側沒有幾滴墨水的北闕眾人圍了上去,在兩張卷子上來回眨巴著眼。

“啥啊,我看不懂, 啥意思啊。”張一急了, 扯了扯楊言非的袖子, “怎麼回事,快說啊。”

楊言非不敢說話,抬眸去看唐不言。

唐不言手指摸著手腕,眉眼低垂,一張冰白的臉好似冬日屋簷下的冰稜,孤霜嶙峋。

“怎麼了,說話啊!”張一急了,連忙捧著東西,恨不得把眼睛黏上去。

“你是覺得……”沐鈺兒突然站起來,緊盯著唐不言,到嘴邊的話被嚥了回去,冷不丁問道,“你是因為此事回朝的?”

唐不言安靜地看著她。

倒春寒的夜風在漏風的屋子中無孔不入地擠進來,吹得屋內的燭火搖搖欲墜,眾人的臉色晦暗不定。

沐鈺兒握著腰間長刀的手緩緩收緊,隨後又慢慢鬆開。

“難怪大晚上送摺子都能被陛下審閱。”

“北闕辦案,千牛衛的朗將也這般好說話。”

“怪不得,這事一定要交給北闕。”

她喃喃自語,隨後盯著唐不言譏笑著:“別駕倒是把我們耍的團團轉。”

唐不言籠著袖子,淡淡說道:“皇命所在,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司直恕罪。”

沐鈺兒沉默,嘴角緊抿。

屋內其餘人在僵硬的氣氛中屏息看著兩人。

“這,這可如何是好。”第三位知情人楊言非吶吶問道。

唐不言收回視線,盯著他手中的試卷:“如此看來王舜雨今年未被入選候選此事存疑,只是梁堅並非國子監人,也決定不了國子監的事情,劃去他名字的事必定有國子監的人在操作。”

沐鈺兒沉默:“陛下知道此事嗎?”

“容成女官得到線人暗報,南市之中有人販賣今年科舉題目,加上我之前正好上了一個摺子,言明揚州考場可能考題洩露。”

一聲接著一聲的倒吸冷氣的聲音。

唐不言詭異地沉默片刻,看了北闕眾人緊緊擠在一團的樣子,繼續說道:“陛下召我回洛陽,今年大週三百六十個州府的試卷也悉數被秘密帶回。”

沐鈺兒瞳仁微縮。

“共有三十六份試卷存疑,揚州佔了一半。”

沐鈺兒大驚:“那梁堅是被滅口的吧。”

“那程行忠的死因也許是因為,他得知梁堅獲取今年考題,威脅了他,這才是兩人一入洛陽就引發的爭吵的原因。”

她在屋內快走了一句,很快又停了下來,案几上的燭火影子在面龐閃爍。

“後來他一直索要錢物,梁堅被逼急了,這才把他殺了,之後梁堅被人滅口,王舜雨因為替這兩人寫了卷子,也被滅口,順便被用來定罪。”

一條清晰的邏輯,在撥開雲霧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現在她眼前,原先所有的不解都在這個答案下豁然開朗。

一場科舉舞弊案,足以讓本就波濤洶湧的官場為止震盪。

“殺人的會是洩露考題的人嗎?”沐鈺兒扭頭去看唐不言。

“今年考試的不是姜祭酒嗎,不少學生都投卷給他。”楊言非小心翼翼地說道。

姜則行是陛下的親侄子,深得陛下寵信,如今東宮地位不穩,梁王氣勢洶洶,去年眼看陛下就要廢親子,立侄為太子,武邑有文人投匭上書痛斥陛下,竟出人意料把此事按了下去。

“梁王不會這麼拎不清。”沐鈺兒打斷他的話,眼尾去看一直沉默的唐不言,“風尖浪口,給人把柄。”

“所以是另有其人?”楊言非臉上神色輕鬆不少,“這樣便好辦一些。”

沐鈺兒並不說話,神色反而越發凝重。

不是姜則行才更要命,一場科舉大案若是捲進諸多事情,若要祭天,風口浪尖的北闕首當其衝。

她沉默著,隨後對著張一吩咐道:“你去南市查販賣考題的事情,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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