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小孩是這個道理,那女子呢,不可能是陸星這等人高馬大的男子,一定也需要弱小無助的,人們心中傳統需要幫助的人。
女人?哪來的女人!
沐鈺兒心思微動,驀地想起那幾份沒有送出去的情書。
“什麼時候的車?”
“就你們把南市包圍起來的那天。”
——果然還有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那個馬車還香香的。”小乞兒嘟囔著,“我覺得像是花樓裡的車。”
沐鈺兒神色微動。
—— ——
彩雲戰戰兢兢地過了幾天,卻見眾人好似把她遺忘了一般,也試過想要逃出去,偏一出門就看到那個名叫陳娘子的恐怖仵作,拿著又尖又長的刀乾淨利索地把豬分解了,鮮血染紅了她的手臂,偏她還面無表情地一刀又一刀地剁骨頭。
——好一個驚悚的人。
彩雲嚇得立馬回去了,度日如年過了幾日,在只有屍體圍繞的院子裡,終於盼來一個活人,差點激動的落下淚來。
“陸星喜歡誰?”彩雲一怔,隨後驕傲地停了停胸膛,“除了我這等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還能有誰?”
沐鈺兒大馬金刀地坐在圓凳上,不耐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仔細想想,她身邊除了你還有那些女子?”
彩雲撇了撇嘴,但還是仔細想了想,驕傲說道:“奴家是三年前來到陸郎身邊的,這三年來,他身邊至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就連琉璃都沒入他眼呢。”
沐鈺兒手指微動,抬眸打量著面前之人,少了那些衣服和妝容,她與琉璃的相似莫名淡了幾分。
原本的六分相似,眼下只剩下一分了。
“你每次見他都是化妝的?”沐鈺兒冷不丁問道。
“對啊。”彩雲抹了一把臉,“若是真長成琉璃這般絕色美貌,我便是睡覺都要把臉擱在外面,可惜了,奴家姿色一般,每見陸郎定是濃妝豔抹。”
“你怎麼知道陸星沒看上琉璃?”沐鈺兒又問。
彩雲三分輕佻,漫不經心地說道:“反正沒留人過過夜,雖然整日召琉璃彈琴,但也不與她說話,但對琉璃倒是大方,若是彈得好就給琉璃,闊綽得很,許是有點意思,但琉璃這人性格太傲……”
彩雲撇嘴,不屑地笑了笑。
沐鈺兒垂眸不語,彩雲倒是被激出交談之意,繼續說道。
"琉璃也看不上一介商人,畢竟她交往的都是王公貴族,平日裡能來小樓獻曲也是花了重金請來的,彈完就走,也不怎麼說話,不對,就算說話也跟打啞謎一樣,我聽著頭疼。”
“若是跳舞,我也很好看啊,撫琴也是可以的。”彩雲站起來在沐鈺兒身邊轉了一圈,“你瞧瞧好看嗎。”
她背對著沐鈺兒做了一個起勢,露出一截潔白手腕。
沐鈺兒冷不防,盯著那背影有些失神。
“他與你同床,你是看著他還是背對著他。”沐鈺兒冷不丁問道。
彩雲頓時臉色發紅,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你一個小娘子怎麼開口如此直接。”
沐鈺兒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回答。
“後背,陸郎說這背照影落雪,穠纖合度,最是漂亮了。”彩雲捂著唇,眼波流轉,媚氣橫生。
沐鈺兒沉默著。
——陸星對琉璃竟有幾分愛重。
這滿洛陽喜歡琉璃之人不計其數,可大都是見色起意,不入流,如他這般隱晦得到也不多。
“你為何要撒謊?”沐鈺兒抬眸,緊盯著面前之人。
彩雲臉色僵硬。
“你若是不說,我就送你去地牢,到時候便不是這般的好日子了。”沐鈺兒冷臉威脅著。
彩雲勉強笑了笑:“怕你們覺得和我有關啊。”
沐鈺兒冷笑:“那日我們離開時,你分明去了那個花園,說明你對陸星搶掠販賣女子的事情是知曉的,你若是再胡言亂語,沒有一句實話,便是罪加一等,到時候流放變絞形,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彩雲許是沒想到她連這些事情都知道,聽得臉色微微發白。
“那些女子性格堅毅,已經指認你和梁菲把人拐騙,你還不承認。”沐鈺兒口氣一冽,直接挑破了明說,神色嚴厲。
彩雲跌坐在圓凳上,沉默地不說話,可沒一會兒才抬眸,露出幾分慘笑。
“我確實知道,也幹了誘騙之事,但身不由己,我有什麼辦法,陸星可是會殺人的,反正都是死,這些掉腦袋的事情若是還沒被你們發現,我就晚死一天,但我一天不順他的意,他就真的會殺了我……”
“用那些成了精的木頭人。”
“我親眼看著他一點點掐死那些小孩,就像貨物一樣把人拉長,看著他們斷了氣。”
沐鈺兒心中一動。
“那些木偶人的手掌比我的腦袋還大,只要伸出兩個手指就能把我掐死。”彩雲冷笑一聲,“我為了活命而已。”
沐鈺兒驀地響起那些小孩脖子上的傷痕,若是那些龐大的木偶人殺的,倒也說得通。
“他為何要殺那些小孩?”沐鈺兒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