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鈺兒扭頭。
只看到陳策穿著尋常衣袍,正提著幾袋東西站在她身後。
“想買糖吃?”陳策掃了一眼一側的招幡,笑問道,和氣說道,“是沒帶錢嗎?”
沐鈺兒抱臂,悶悶說道:“沒有的,我再也不吃糖了。”
陳策失笑:“今日我休沐,請司長去酒肆喝一頓。”
沐鈺兒慢吞吞婉拒著:“不行啊,接了一個案子,要去南市走一圈。”
陳策擰眉:“吃一頓都沒時間。”
沐鈺兒真摯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那好吧,正好我也要去南市,不如一起。”陳策提起手中的油紙袋晃了晃,“正好也聽聽南市最近有什麼動靜。”
沐鈺兒揹著手走在前面,隨口問道:“怎麼,千牛衛裡也有動靜。”
陳策輕嘆一口氣,含糊說道:“到也說不上,只是一些陳年舊事,有時候聽著倒是有些想舊人了。”
沐鈺兒耳朵一動:“舊人?金大統領還是莫白?”
“都想。”陳岑低沉說道,“我和莫白從金吾衛入選,隨後被金大統領看中一同入了千牛衛,在其麾下效命,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說起來,金大統領現在是不是人在曲園。”沐鈺兒問道。
陳策點頭:“正是。”
“公主如今住在曲園,你和另外一個朗將可要隨在身側。”沐鈺兒問,“曲園也不大,這一下可真的擠了不少人。”
“我其實是被陛下派給東宮的,只是原先拱衛殿下的中朗將去了軍營,榮薪從朗將提成中郎將,陛下又從千牛衛提出一人送了過來,兩人都是新手,有些忙不開,鬧出一些笑話,太子殿下知曉後就讓我先去公主殿下身邊,如今事情塵埃落定,我已經回東宮了。”
沐鈺兒點頭:“那現在他們都在曲園嗎?”
“這就不清楚了。”陳策搖頭說道。
“瞧著你好像瘦了些,最近很忙嗎?”沐鈺兒笑問道。
陳策笑著搖了搖頭:“陛下設了幾次宴,是忙了一些,再過一月就是陛下千秋,這才是真的忙碌。”
沐鈺兒哦了一聲。
——東宮最近很熱鬧。
“你何時入宮的?”沐鈺兒又問道。
“陛下登基那年。”陳策說道,“陛下招了不少人,我有幸入選。”
“那也是你自己優秀。”沐鈺兒毫不吝嗇地誇道,“在宮內也有十多年了,說來也慚愧,之前對陛下千秋宴只是聽聞還不曾目睹,不知有什麼規矩,有什麼當講,什麼不當講。”
陳策笑說道:“說起來還未恭喜司長升為三品大員了,今年千秋宴一定會受邀入席的,當日事多,你只需跟著其餘朝臣便是。”
——言下之意,多吃少做。
“不知要不要獻禮?”沐鈺兒又問。
“自然是要的。”陳策打趣道,“司長不會還未準備吧。”
沐鈺兒眨眼。
——別說,還真沒。
“那可要快些準備了!”陳策見她如此臉色,大驚。
沐鈺兒含糊應下,隨後狀似不經意說道:“我前幾日看到老顧古店中有一個琴譜,叫什麼寶慶樂,說是前朝舊譜了,裡面的調子有歡快的,也有悲涼的,很是稀奇,你說陛下會喜歡這種風雅之物嗎?”
陳策腳步一頓,臉色微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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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玫瑰求
喝酒
據說明仁太子不僅文史造詣深厚, 對音樂也有相當的修養,據說他改變過一曲名叫《寶慶樂》的譜子,原譜歡快輕鬆, 節奏明朗,是慶祝之曲,但太子所譜的曲子卻是悲涼抑鬱,如泣如怨, 這話傳到高.宗耳邊時, 父子兩人相談許久,可此事後沒多久,太子被廢, 送往巴州,這首曲子沒多久就被徹底從教坊司樂譜中划走, 二十幾年過去了,曲譜便也徹底絕技了。
“不行嗎?”沐鈺兒心知肚明, 但還是故作不解問道,“我聽聞陛下對曲藝之事也頗為精通。”
陳策欲言又止。
沐鈺兒繼續說道:“那買東西的店家說那譜子可是十多年的老物件了, 外面都已經絕技找不到了,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一個樂師手裡拿出來的,說是好東西呢, 價格還不菲, 要花我兩個月的銀子呢。”
陳策一張臉憋得通紅, 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這東西不行。”
沐鈺兒瞳仁微微睜大,不解問道:“哪裡不行,這可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東西了。”
陳策那張臉簡直把滿肚子有話說, 但是又不能說的字樣寫在臉上, 猶豫糾結的模樣, 差點讓沐鈺兒沒撐住這場戲。
“就……就……”陳策到底老實,湊過來,趴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這事涉及明仁太子,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