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園,那人不是在……”楊言飛小聲說道,“公主手中嗎。”
“可不是,殿下在曲園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梁王怎麼可能不知道。”秦知宴連上更加喪氣,“分明是打算拿我們去觸殿下黴頭,可若是不理,梁王若是在陛下面前說些什麼,我們也要吃一頓申飭的。”
“那公主殿下要京兆府做什麼?”唐不言沉吟片刻後,又問道。
秦知宴伸出第二跟手指:“殿下想要京兆府幫忙打聽一個流言是誰傳出來的。”
“公主殿下還挺喜歡聽八卦啊。”張一驚訝問道。
“什麼流言?”沐鈺兒不解問道,“洛陽最近沒什麼大的流言啊。”
秦知宴沉重說道:“不是什麼大流言,那流言就是太小了,我們也是打聽了許久才聽到一些。”
“什麼獵奇流言,還驚動公主殿下了。”張一是分管訊息的,聞言頓時搓著手,八卦問道。
“說是洛陽城中有一戶人家,家中兄弟姊妹不少,其中有一個孩子並非親生,那孩子長大後知道此事鬧得家宅不寧,幾年後卻意外死了,只留下一個小女孩……”
沐鈺兒眉心一動,和唐不言四目相對。
——好熟悉的八卦。
咣噹一聲在院中驟然響起。
沐鈺兒一驚,倏地回頭。
張叔手足無措地站在廚房門口,地上是撒了一地的饅頭。
“太重了,剛才踩了一下腳,沒穩住。”張叔低頭,心疼說道,“浪費糧食了,太可惜了。”
“有沒有被燙到啊。”沐鈺兒上前一步,抓著他的手緊張問道,“剛才應該叫我們來幫忙的。”
張叔握著她的手腕,好一會兒才說道:“怕耽誤你們說事情,沒事,屋內還有一籠,我去端來。”
“我來我來。”王新連忙說道。
“這裡我收拾一下。”楊言非也跟著說道,“張叔一大早就起來就給我們做飯,也累了,快坐下來休息休息。”
張叔嘆氣:“人老了,不中用了。”
唐不言的視線從那些饅頭上移開,最後落在張叔和沐鈺兒相交的手上。
“張叔正老當益壯呢,再活一百年。”張一插科打諢,笑說道,“少尹你繼續說,後來呢。”
“這個流言有很多版本,第一個源頭是什麼已經不知道,但現在已知的有三種結局,第一那個小女孩長大了回來報仇,第二是聽說家中還有其他人也許也並非親子,還有第三,大概就是家長裡短,財產爭奪,這個最是獵奇,好似我們大周沒有律法一樣。”
陳菲菲摸了摸下巴:“殿下查這個,是因為這事,也許,可能,是真的。”
楊言非笑:“怎麼可能是真的,若是真的,這事鬧的這麼大,我們怎麼從未聽聞。”
一直沉默的唐不言緩緩說道:“可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很多年前,也就意味著,小院裡的這群人也許並未出生,又或者還很小。
院中一靜。
“難道是真的?”張一倒吸一口氣,隨後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可這也太離譜了。”
“不過殿下查這個做什麼?”沐鈺兒突然問道,“這事和殿下有關係嗎?”
秦知宴搖頭,老實交代:“不知,也不敢多問,甚至不敢深差。”
“那太子殿下又是找你做什麼?”張一又問。
“太子殿下找京兆府倒是正事。”秦知宴一早上連嘆十八身長氣,“有個小賊在十一月初三那日晚上,偷到東宮的一位郎將家中,不僅得手了,朗將還丟了一個重要的東西,殿下要我們務必在月底找回來。”
“什麼東西?”沐鈺兒敏感問道。
“殿下沒說,只說要我們找到這個小賊。”秦知宴嘆氣說道。
“一個郎將家中的東西。”楊言非喃喃自語,“竟然要勞動殿下親自過問,這東西可不簡單。”
'“朗將家進賊還找太子殿下告狀,也很離譜。”張一不解說著。
“就這三件事情。”秦知宴無奈苦笑,“我和周少尹並望府尹已經五日沒的休息了,偏偏沒個都沒頭緒。”
“那你找我們做什麼?”沐鈺兒擰眉問道。
“找北闕想要調查一下小賊和那個流言的事情。”秦知宴說。
沐鈺兒點頭:“這個到不難,這兩個訊息我之前都在南市聽過,只是不敢保證真假,只能盡力……嘶。”
“不好意思,聽得有些入迷了。”張叔連忙鬆開手,揉了揉她泛紅的手腕,心疼說道,“張叔力氣大,真是不好意思,還疼嗎。”
“沒事沒事。”沐鈺兒連忙安慰道。
“至於那個日本僧人的事情……”秦知宴看向唐不言,小聲說道,“你能幫我們打探一下公主的想法嗎。”
沐鈺兒擰眉,不悅說道:“這事幹嘛扯上少卿,梁王巴不得把此事鬧大,扯上唐家不是正如他的意了嗎?”
秦知宴一臉苦澀:“我知道,可這事不是沒辦法吧,京兆府搭不上公主殿下,眼下我也只能捏著鼻子把此事走一遍,也好堵住後續的彈劾。”
誰知唐不言竟然頷首應下:“這事我可以替你走一趟曲園。”
沐鈺兒聽得細眉緊皺,也沒有堅持反對。
“先吃飯吧,免得涼了。”王新端著一大摞東西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