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鈺兒眼珠子一轉,挑撥離間道:“怎麼會這樣,剛才葉朗將不是也知道不少嘛。”
周興臉色陰沉,只是不屑地冷哼一聲。
“那和尚們經過你的地界嗎?”沐鈺兒給人滴了眼藥,又堅持不懈問道。
周興點頭:“有的。”
“進過哪裡?”沐鈺兒又問。
“就假山隧道那邊,好像要再上面行走,最後走到陛下面前。”他不耐說道,“具體如何卑職也不知道,每次陳朗將都維護得厲害,我們不能輕易看。”
沐鈺兒哦了一聲,眼巴巴地看著周興。
周興不耐皺眉:“看我做什麼?”
“你是千牛衛的人嗎?”沐鈺兒問道,隨後強調道,“一直都是千牛衛的人嗎?”
周興強忍著憤怒點頭:“自然是。”
“一開始在南營還是北營啊?”沐鈺兒好似一點也感受不到他的不耐煩,繼續問道。
“南營。”周興僵硬說道。
沐鈺兒立馬大聲鼓掌,用力誇道:“周朗將真是厲害。”
周興被那真情實感的敬佩弄得一愣,臉上的怒氣也緊跟著消失一二,大概是有些不好搞意思。
——笨重的狗熊。
沐鈺兒慢慢悠悠走了出來,最後站在北面被圍起來的欄杆面前。
冬日種玫瑰本就是違背天時的事情,也不知道公主是如何做到的,不遠處鋪滿了保溫的棉布,只那些假山松柏如今俏生生地屹立在院中,顯出鬱鬱蔥蔥之色。
沐鈺兒看了一眼,最後在侍衛馬上就要走過來的視線中慢吞吞走了。
她走到一個角落裡,這裡正是東北面的一個交界處,一行千牛衛剛剛離開,沐鈺兒眼疾手快爬上牆頭,半個身子倒掛下來,對著不遠處的烏篷船,發出幾聲喵叫。
“喵喵,少卿。”
一直安靜的烏篷船內,簾子微動。
穿著杏色的圓領袍的唐不言走了出來。
“啊,少卿穿這個也好好看。”沐鈺兒眼睛一亮,小聲誇道。
唐不言尋常總是大袖長衣,講的是風流華麗,還是第一次見他穿著何種簡單明瞭的圓領袍,玉帶系出精瘦的腰肢,越發顯出幾分幹練。
“臉都紅了。”唐不言心疼地捏了捏她因為倒掛而充血的臉,“情況如何?”
沐鈺兒立馬露出笑來:“還不錯,我帶你進來玩。”
唐不言瞳仁微睜:“進得去?”
沐鈺兒反手勾著唐不言的腰,把人抱在懷裡,笑說道:“小意思,皇宮我都帶你進去走一遭。”
唐不言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整個騰空而起,整個人在樹蔭假山上飛行,迎面而來的北風,吹的他衣袍嘩啦啦作響,那根紅色髮帶也不知不覺纏在他肩上。
沐鈺兒身上淡淡的酒麴味越發濃烈的湧了進來。
唐不言緩緩伸手,攔著她的腰,把人抱緊。
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在一處院子內落了下來。
沐鈺兒下巴一抬,眼睛格外得意,故意問道:“如何?”
唐不言忍笑誇道:“真是厲害。”
沐鈺兒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人入內:“走,帶你看看我最近住的院子,就我一個人。”
“還是先說說你的事情。”唐不言連忙把人拉了回來,無奈說道,“可有需要我幫忙的。”
沐鈺兒哦了一聲,坐在石凳上,掏出筆紙在上面劃拉了一下:“第一個事情,幫我查一下陳策、葉華和周興在千牛衛的檔案,這個你能查嗎?”
“小意思,金鳳大統領的檔案都能幫你查出來。”唐不言故意說道。
沐鈺兒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學我說話做什麼!”
“那接下來呢?”唐不言轉移話題問道。
沐鈺兒捏著筆,好一會兒才說道:“晚上想去曲園的假山甬道走一遍,少卿去不去啊?”
唐不言皺眉:“聽說這個甬道格外長,貫穿整個曲園,格外複雜,尋常人很難走進走出,可能要需要地圖。”
沐鈺兒眨了眨眼:“我有地圖。”
唐不言一驚:“哪來的地圖?”
“之前梁堅案討要的,後來讓張一畫了一張。”沐鈺兒含糊說道,“你可不要出賣我了。”
“你倒是好大的膽子。”唐不言失笑。
沐鈺兒摳了摳下巴,辯解道:“記性好,也不是張一的錯,你就說晚上去不去。”
唐不言點頭:“自然要和你一起去。”
沐鈺兒立馬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行,那我等會偷個晚膳來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