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驚慌(1 / 2)

小說:攝政王寵妻日常 作者:微桁

文楚敏立在道旁,對上她一開口就很不客氣:“紀初苓,你剛剛那副字塗得跟鬼符有一拼了,醜的還不如它。”

說著她手指向樹杆上一隻棕黃相間的毛毛蟲。

紀初苓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她那張毒嘴。

但憑良心講,她塗成那樣,完全是那酸詩的問題。

想起之前文楚敏突然冒出頭時說的那些話,紀初苓無聲默嘆了一下。

“要不是知道你在刻意尋我麻煩,我真要當你與我那三妹妹特別交好了。”

“誰同那紀雲棠交好了!”文楚敏臉就沉了下去。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她逮著機會想激將紀初苓,卻一點用都沒有而不爽著。

她嗤了聲道:“紀雲棠詩書繪畫哪樣都不及你,你這麼顧念這三妹妹,也從不人前顯露真章,也沒見人有念過你的好啊。”

自兩年前父親暗收了紀初苓之後,他就老說自己揀了個寶,且整日掛在嘴邊。

連親女兒都愛埋汰,總說她比紀初苓還差上那麼一點。

自那時起,文楚敏就覺得,紀初苓這個人真的是煩透了。

作為文大學士之女,兄長是個好捉弄的,各方也沒人能壓在她頭上,文楚敏覺著她以前的日子可沒這麼難過過。

但就因為個紀初苓,她平白被嫌了兩年。偏生她就算拼足了勁,也依舊差了她那麼一點。

文楚敏嫉妒至極,卻又不得不承認紀初苓天賦比她強。

實在氣人。

更加能氣死人的是,紀初苓是個習字作畫偏好自娛自樂的人。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自己關起門琢磨就滿足了,就算讓著別人比過她也不在意。

紀初苓是心大了不在乎,但她就鬱悶了。紀初苓由著旁人比過她,而她又比不上紀初苓。

不等於讓人變著相地往她頭上踩嗎?

是以每每這種人多的時候,文楚敏總是忍不住想要激一激紀初苓。

文楚敏是個嘴毒的,至少在紀初苓這,不管哪回遇見,她都說不出一句好話來,話裡總是夾槍帶棒的。紀初苓也知道是因為文伯伯的關係,文楚敏對她一直是心有不滿的。

可她是文伯伯的女兒,文凜的妹妹,她又不好拿她如何。

再同她爭論什麼紀雲棠,這話題也繞不出來。紀初苓只好道:“你特意跑出來,就是要酸我?”

鬼才特意跑出來。

紀初苓便見文楚敏極嫌地瞥了她一眼,後又出言刺了她幾句,嘴癮夠了,這才扭頭離開。

到人影瞧不見了,紀初苓才無奈揉揉額穴。她好似覺得文楚敏說話越發地不客氣了。若是她哪日去問問文伯伯該怎麼辦,會不會被文楚敏當成在告她的狀?

紀初苓正在將這個想法否決,忽然感覺鞋上有什麼在動。

她低了頭去看,竟見腳邊不知何時跑過來了一隻小白貓,小白貓膽子倒挺大,一個招呼也不打就伸著爪子在玩她鞋上的小珍珠。

她繡鞋上的珍珠被它拍地晃晃顫顫,可憐兮兮的。紀初苓瞧不過眼,便低聲去哄小白貓。

哪知這小白貓聽到了,也就抬頭看了她一眼,接著狀似無人地探過頭去,開始改咬她鞋上的小珍珠了。

紀初苓:……

這小貓皮毛光亮整潔,又不怕人的,許是誰養著的吧。可紀初苓左右看了下,也沒發現有人。大概是自己跑出來的。

紀初苓俯了身去撈它。

小白貓叼著珍珠正啃得興起,忽然被打斷,咕嚕兩聲以示不滿。紀初苓見她鞋尖的小珍珠都險些要被拉出縫訂的線來了,才險險被它放過。

紀初苓撈過它,見這貓雖鬧,但也還溫順不傷人,也就順手抱進了懷裡。小白貓抬頭像是在打量她,怪可愛的,紀初苓就從邊上撿了根草葉子逗它。

雖然丟了珍珠,但有了新玩意了,小白貓又歡騰了起來。小貓被逗弄的模樣有趣,紀初苓禁不住被惹得咯咯直笑。

寧方軼遠遠經過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極為美好的畫面。

美人如畫。藕色長裙的姑娘半蹲於地,裙尾輕拂逶地,懷中抱著一隻白貓,半露的前臂,玉肌似雪嫩白,同小白貓純白的毛色交纏一起,光亮之下彷若剔透。

女子素指拈著草葉晃動,巧笑倩兮,一雙眼如同盈著波光,聲若脆鈴。額間的花鈿便是那畫像點睛之處,如墨沁入中央徐徐展開,素雅且又極致媚豔。

那貓頑皮,追著拈葉的柔荑撲騰不休,本是靜謐的畫面,卻又生動鮮活了。

寧方軼一眼望之,腳步連同呼吸一滯,往前竟再挪不開一步。畫中女子一顰一笑,美若清蓮,不可輕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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