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苓這數日來的悶氣, 最後不知不覺間, 全被謝遠琮給哄舒坦了,逆起的毛也都被撫平了。
她無奈地想,謝小侯爺道行比她深,臉皮也比她厚,她真的望塵莫及。
謝遠琮使了渾身解數, 總算將小姑娘心裡頭的火給哄熄了,把那點小疙瘩也摘乾淨了。
這才敢鬆口氣。
原來小姑娘面上清清淡淡的,實際上性子一點不小。不過正因如此他才更覺歡喜, 這說明紀初苓心裡是有著他的啊。
都會醋了。
只不過最後在紀初苓紅著臉的推搡下, 謝遠琮還是乖乖先去將衣服給穿上了。
穿衣時, 他發現小姑娘還背過了身去, 忍不住被她的行為給逗笑。
他都不知有多久,沒今日這般笑得開懷了。
“你笑什麼啊,快些穿。”紀初苓正催著他時,突然脫口低呼一聲。
這人不知何時已穿戴好了,一過來就搭著她腰將她摟了進來。
還沒完了?紀初苓嚇了一跳, 卻發現謝遠琮抱住她後便安分沒亂動了,只靜靜地將她打量了一番,說道:“你瘦了。”
擔心人,自然是瘦了。
紀初苓抿了抿唇。見他不亂來, 便也由著他了。其實謝遠琮的懷抱特別的溫暖, 踏實,她一點也不牴觸。
她看他一眼:“你也瘦了。”
在那種刀槍不長眼, 吃人不見骨的地方廝殺,還要負擔眾將士與邊陲百姓的性命。
他很不容易。
小姑娘知道心疼他,謝遠琮內心滿足,可笑著笑著卻又忽然收了起來:“那你可有好好的,可有受了欺負?”
若擱之前,謝遠琮這麼問,她定想著只他才欺負她呢。
可眼下謝遠琮這麼一提,紀初苓一下子就想起寧方軼。
這個人的糾纏令她有些害怕,或者說,是寧方軼這副她從未見過的嘴臉令她害怕。
可想想,她又搖了下頭。
紀初苓覺著其實最後她也沒怎麼著,好好的何必要提那個人令自己添堵。
小姑娘雖搖頭,但她那欲言又止又心事重重的模樣還是洩露了。
謝遠琮又怎會覺察不出。
最後箍著人不放,追問了幾回,才聽紀初苓說了出來。
他面色緊繃,薄唇抿如鋒刃,透著幾許危險。這世他一切都趕在了前頭,眼下如願將心尖人擁在身前。
但沒想寧方軼竟還對她有所糾纏。
謝遠琮不笑的時候本就清冷,一著怒時,瞧來還是挺懾人。
紀初苓扯扯他袖子。
謝遠琮這才緩和,揉揉她腦袋:“你有我呢,不要再傻乎乎地被別人欺負了。”
紀初苓嘟囔:“就你聰明。”
謝遠琮嘴角溢了笑,連帶著胸膛微震。她是不那麼聰明,但哪怕身在逆局,她也會想盡法子去努力。
他的苓苓有些時候有點迷糊有點傻,但是她很好。
謝遠琮胸膛震的她手心麻麻癢癢的,紀初苓用力推了推。謝遠琮沒使力,被她推開了。
那句有他呢,聽起來有點甜滋滋的,可紀初苓又莫名覺得有些害臊。說來她同他又沒如何,怎麼今兒像她特地跑來同他私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