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琮一點都不想她體會到殺人的感覺。他知道第一次殺人是何滋味。
他甚至都從不願在她在的時候動手殺人。
她不應該承受這些。
“對對,我髒,我不值得。”寧方軼趕緊道。
紀初苓聽到謝遠琮的聲音,遲疑了一下,可刺入寧方軼喉間的木尖,卻又那麼像狼的利齒。
那些陰霾全籠罩了過來,她抖著聲道:“寧方軼,你真的喪心病狂。”
“憑什麼你想要的就一定得是你的!”
“你算什麼東西!”
“說什麼毀了也不讓給別人!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該不顧一切同皇權抗爭,而不是評估利害,優先考慮怎麼保全你自己。等到無計可施了,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偽裝你的痴心假意!”
“你只是愛著你自己!沒有錯,你髒得要命!”
“寧方軼,我不會被你害死兩次的。你沒有這個機會!”
謝遠琮聞言漆眸陡然一縮。
而紀初苓已顫著手些微鬆開了。
寧方軼雖然是在求饒,但並沒有被給紀初苓的舉動給嚇傻了,他暗暗觀察,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在紀初苓鬆手的瞬間,他便一把將人推落,翻身逃離。
他這人一向都是備好後路的,只要從這出去,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從事先備好的路線逃離。
可就快要跑出去了,後頭的劍風卻更快。
眼看長劍就要刺入胸膛之際,謝遠琮眼前一晃,一道灰影從旁撲了過來。那隻狼首竟未死透,竄起咬向他的手臂。
謝遠琮避過,劍尖一偏,刺透了寧方軼的肩膀。
寧方軼一聲痛呼。
雖受阻撓,謝遠琮劍勢不改,刺穿後向上一挑,利刃直接斬斷了肩骨,劍刃從他側臉斜劃而過,寧方軼半面頓時從下頜往上深可見骨,毀去一目。
“啊!”寧方軼再忍不住捂臉驚叫。
這時那殘狼竟轉了方向往紀初苓襲去。謝遠琮一驚,將劍回身擲出,將狼釘死在地上。
一息的功夫,門前已沒了寧方軼的身影。
謝遠琮念及寧方軼已負重傷,逃不了多遠。便先折回到紀初苓的身邊。
沒有什麼比她更為重要,她的心緒極其不穩,這副樣子,他又慌又怕。
“苓苓。”
聽到他喊她,紀初苓轉頭看了過去。
“謝遠琮……”
“是我。”
“就知道你會找到我的。”
“嗯。”
謝遠琮俯身上前,輕輕將人抱進了懷裡,一下下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
紀初苓跪坐在地上,沉默了一會,突然一頭伏在了他的懷裡,再忍不住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