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蝲往公良望去,見他眼中一片空白,以為他中了煙火流星的幻覺,頓時手上發力,加快速度往公良打去。
只是到了近前,他卻看到公良嘴角微微一動。
錯覺,一定是錯覺。一時,莽蝲的心亂了。
脩然,公良動了,只見他側身躲過莽蝲打來的拳頭,右手一記勾拳反擊而去。莽蝲感覺到一股拳風襲來,連忙閃身躲過。
只是接下來,公良一拳一拳,直拳、勾拳、衝拳、崩拳、鑽拳、炮拳等等,散打加上形意,如洶湧潮水,不分彼此的連環進擊。只是一瞬,就打了數百拳,看得莽蝲眼花繚亂,招架不住,連忙往後跳去,退出公良的攻擊範圍。
公良眼見如此,右腳一個踏步上前,右拳從頜下鑽出,如毒蛇吐信般,往莽蝲胸前打去。
“嘭”的一聲,莽蝲倒在地上,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記重錘錘擊,疼得直欲窒息,掙扎了半天,也沒法起來。
這次莽蝲不敢再說公良耍詐了,後面也沒人再跟公良挑事。他們是想教訓一下公良,可沒人願意上去找死。這兩者還是有區別的。
那些女娘看著公良的眼睛都快冒出桃花了,可惜她們不是公良的菜。
等公良走回原來的位置,米穀高興的上前抱著粑粑的脖子親膩的叫道:“粑粑,粑粑,粑粑。”
公良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公良,你真厲害。”圓滾滾也屁顛屁顛的跑上來說道。
小雞也跑來說著,連後面黑猛獁多吉也吼了一聲表示恭喜,看來他打贏莽蝲還是蠻得人心的。
這一夜,也就在這喧鬧聲中過去了。
第七十九章 大荒景象(上)
清晨,當天色將白未白,一片迷濛之時。
公良忽然聽到動靜,猛然驚醒。
米穀若有所感,也從粑粑懷中睜開眼來。圓滾滾抬頭瞄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就繼續趴著。小雞也是一樣。邊上黑猛獁多吉揚鼻招呼了一下,卻是沒叫。
透過迷濛天色,仔細望去,只見不遠林中,慢慢走出一群羆九,往湖邊而去。
這羆九形似麋鹿,有一對細長尖角,體型健壯。
它們慢慢走到湖邊,低頭喝水,有的還跑到水草豐美的地方覓食;有的走下湖中,用蹄子刨出一顆顆龍鬚鳧茈吃著。
這群羆九的來臨好像入場的序曲,後面跟著來了一大波不同種類的獸群與單獨的獸類,
納仁爾湖面寬廣,浩蕩千里,是附近唯一大湖,也是附近山川河流的匯聚點,水源的儲積地。到了秋冬時節,山水乾涸,這裡就成了林中動物唯一的飲水點。
過了一會兒,天色漸白,開始有一些鳥類飛來,在湖邊喝水、覓食。
一時間,寬廣的納仁爾湖邊,鳥獸雲集,好不熱鬧。
“哞”
一群體型龐大的雙角巖犀緩緩踏出樹林,一些生性怯弱的獸類連忙往旁邊走去,給它們讓開一條通路。這些雙角巖犀似乎是這裡的熟客,找了一處水草豐美的地方,就走下湖去,咬著清脆的龍鬚鳧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鳥獸越聚越多,難免生出是非。
一頭人面馬腹不甘被旁邊足球大小形如刺蝟的赤戾扎到,一爪將它拍飛出去。
這赤戾也不是好惹的角色,而且它們不像人面馬腹般,孤身一獸,而是一群。
旁邊赤戾看到同伴被拍,勃然大怒,“啾啾”叫了兩聲,一頭頭蜷成刺球模樣,翻滾著往人面馬腹刺去。
人面馬腹體型龐大,卻無法拿全身是刺的赤戾怎樣,咬,都是刺,下不了口;抓,全身是刺,下不了爪。沒有辦法,人面馬腹只得先行退去。但那群赤戾氣勢洶洶,哪容它安然退去。
刺球般的身子頓時疾速旋轉,往人面馬腹飛去。
人面馬腹形體太大,一下被赤戾刺球刺中,鮮血直流。
這下把它惹惱了,也不管赤戾有刺沒刺,兇狠的一嘴咬下,猛然發出一聲慘嚎——嘴被赤戾的尖刺給刺到了。
見實在是拿赤戾不是辦法,人面馬腹只得認衰,往後面山林跑去。
赤戾並沒有追進去,而是留在沙灘繼續喝水。
在這邊場地空闊,可以盡情施展手段,到了林中有太多阻礙,太過危險,弄不好連小命都沒了,它們可沒有那麼笨。
雖只是片刻時間,但人面馬腹留下的鮮紅血腥味卻已經隨風飄到湖邊的每個角落,有些生性殘暴的獸類被血腥味刺激,頓時發狂起來,開始攻擊旁邊飲水的弱小鳥獸。
一些膽小的獸類嚇得往後面山林逃離。
而那些水鳥,紛紛扇著翅膀往天上飛去。一時間,千萬鳥橫空,好不壯觀。
那些抓到食物的獸類就在湖邊享用起來。
湖邊的血腥味愈發濃郁,一股股血水從獸類屍體上往湖中流去,瞬間,湖水被染得一片血紅。
驀然間,湖面一陣波動。
那些正在啃食美味的獸類好像感應到什麼,轉頭往湖中望去。
倏然,一道道黑影從湖中躍出,竄上沙灘,疾速往啃食美味的獸類撲去。那些獸類嚇得夾著尾巴往林中跑去。一些比較近的,馬上就被咬住,往湖中拖去。
其它往林中跑的,也迅即被湖中躍出的黑影追上咬住,拖著游回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