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可逛得太晚,若是午前不回,那就等到午後師傅過來再一起回去。”靜真吩咐道。
“知道了,師傅。”
靜真又叮囑幾句,這才離去。
她倒不怕自己這本性純真的徒兒與人發生衝突,倒怕別人看她是名女子欺負她。
不過來到神廟這麼多天,也沒看到這種情況發生,倒讓她安心不少。
她自小把幻無淨帶在身邊,將她當作女兒一樣養,免不了時時刻刻擔心,卻全然忘了,幻無淨是水月淨土新生一代弟子中最為出眾的人物,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流。
幻無淨看著師傅沒入人群之中,心中有種小女兒般沒人管的欣喜雀躍,隨即蹦蹦跳跳的這邊走走,那邊看看。
偶爾碰到喜歡的,還會拿出靈石來換。若靈石人家不要,她還有丹藥。
不一會兒,她就換了一大堆雜七雜八,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知不覺,她也從城門邊上的南街逛到了北街。
公良已經錘打完荒牛肉,做好小肉丸,開始包撒尿荒牛肉丸。旁邊圍著一大堆人,就等新鮮的撒尿荒牛肉丸出鍋。
圓滾滾人立而行,胸前圍了一塊防水獸皮,手上拿著鋼製笊籬。
等公良將包好扔進熱水滾滾鍋中的撒尿荒牛肉丸浮出水面,它就拿起笊籬將裡面的撒尿荒牛肉丸撈出來,放在前面巨石桌案上面的大盆中。偶爾饞了,就會抓一點小肉丸扔進嘴中。
對於這個,公良倒沒什麼意見,反正只要做事,怎麼吃都無所謂。
這,也是圓滾滾願意幫公良做事的原因之一。
米穀就沒什麼事做,從頭到尾閒得要命。粑粑錘打荒牛肉的時候,她就這邊飛飛,那邊飛飛的好奇看著。
等撒尿荒牛肉丸出爐,她就一屁股坐在大盆前,鼓著嘴巴瞪著前面圍觀人群,免得自家的大大肉丸被人給拿了。
這是公良派給她的任務,要不然這小屁孩太閒了。
大荒諸部之中,荒人雖然純補,但也有狂悖蠻橫之輩,欺凌弱小的存在。但總的來說民智尚未開化,還沒有人族那般陰險毒辣狡詐的心思存在。
有一群人扛著雙面大斧,耀武揚威的從南街過來。
路上行人看到是羅陀上部的人,連忙躲避,這部人最是莽野霸道,最是莽不講理,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一群人來到北街,看到公良攤位前圍了很多人,就推開人群,走了進去。
冬日已去,春日來臨,天氣逐漸變熱。公良就除去獸皮,只著通透布衣,袒露一臂,胸前睚眥焱紋顯出兇戾獠牙,露出猙獰之態。有些人心存畏懼,有些人望而卻步,但新來的一群人顯然並不在此列。
公良瞄了一眼擠進來的人,就不再去管,繼續包著撒尿荒牛肉丸。
那群人看到公良胸前焱紋,哈哈大笑起來。
當先一名莽野大漢轉身對同來的人說道:“什麼時候大焱人也淪落到賣東西為生了,來,讓我阿魯亞嚐嚐你這東西的味道怎麼樣?”
說著,自稱阿魯亞的人就伸手往桌上撒尿荒牛肉丸抓去。
一時,旁邊等候換撒尿荒牛肉丸的人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著。
撒尿荒牛肉丸的美味在神廟附近已經傳遍,期間難免有些蒙了心想要吃白食的,但無一例外,都被米穀一口水噴倒了。久而久之,就沒人敢再來。沒想到今天又來了,也不知這人結局如何?
圍觀的人期待起來,翹首以盼。
阿魯亞忽然感覺周圍氣氛有點怪,轉頭看了一下,發現大家都往他看來,也不知在看什麼,不覺哼了一聲,繼續伸手往撒尿荒牛肉丸抓去。
當他手堪堪要碰到撒尿荒牛肉丸的時候,坐在大盆前的米穀猛然吐出一口口水。
口水正中阿魯亞的臉,毒液瞬間從臉部毛孔遁入體內,讓他連叫一叫的機會都沒有,就往下倒去。
“阿魯亞、阿魯亞”
同來的一群人見他倒地,慌忙上前,但叫了半天也沒回應,頓時大怒,“你竟然殺了阿魯亞!找死。”
那群人紛紛拿起雙面大斧。
當先一名壯漢,狂怒的揮斧往公良劈去。斧勢洶洶,夾帶風雷而來,似欲將山嶽劈開。
米穀看到他要砍粑粑,頓時氣呼呼的站起來,叉腰噴出一口口水。那人瞬間中毒倒地,雙面大斧“鏗”的一聲,掉在熱水滾滾鋼鍋前面,碰也沒碰到。後面人看到她這麼厲害,連忙從納物寶袋中取出大盾擋在身前,揮舞著大斧繼續攻來。
但他們想的也未免太簡單了,以為這樣就行了?
第四十七章 再鬧事
倏然,米穀咻的一下,扇著小翅膀從桌案飛到空中,張嘴往下噴出一股口水雨,似乎怕口水被他們大盾擋住,還特地噴出一股如絲雨霧。
這雨霧,正應了杜甫那句詩:“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只不過此刻,這潤物卻變成了害人。
那霸道推人進來的一群人紛紛中毒倒地,但意識還在,眼睛能動,耳朵能聽。
一股非人的痛楚不停的折磨他們的肉體神經,以至於他們肌肉不停的抽搐,痛不欲生。
若是可以,相信他們絕不願意再嚐到這種滋味。
不管這些人如何,自始至終公良都沒出過手,只是靜靜的包著撒尿荒牛肉丸,有種“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的意味。
過了片刻,感覺這些人躺在攤位前有礙觀瞻,公良才把他們挪到南北街相交處,通往神廟的地方放著,然後轉身繼續包肉丸去了。很快,撒尿荒牛肉丸就全部包好,圍觀的人連忙上前換取新鮮出爐的撒尿荒牛肉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