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衡足下點地,往前飛掠而去,然後就見前面升起一道小太陽般熾烈無比的耀眼光芒,將四周照得宛如白晝一般。
“你們可以過來了。”遠處封衡叫道。
公良等人聽到他的話,連忙走了過去,到地方卻發現和前面沒什麼兩樣,還是墳墓成堆,樹影婆娑。哪像有什麼陣法的樣子。
“鬼魅呢?”珍娘問道。
“我怎麼知道,當年我好像沒有見過這個迷心幻陣。但卻到了裡面,珍娘你對這裡還有沒有印象?”
珍娘聽到他的話,兩眼瞪得渾圓,道:“當年我本來想到林子裡抓頭大獸吃,沒想到跑到這裡來,正想走,就看到你躺在地上,以為已經死了,誰知道還在喘氣,就把你帶回去了。當時天太黑,我哪裡清楚那麼多。”
公良聽得眉毛一挑,天黑還出來找吃的,不得不佩服她的神經大條。
不過,他認識的大焱女娘好像都是這種粗線條。
封衡問了也是白問,看了看周圍情況,就帶著眾人繼續往裡面最陰森,墳墓最多的地方走去。
因為一般有鬼魅,都會盤踞在陰氣匯聚之地。
往前走去,墳墓越來越多,一墓挨著一墓,一墓擠著一墓,層層疊疊,疊疊層層。
很多墳墓似乎許久未曾有人祭拜過,墓碑、墳包上都長滿了苔蘚,上面有些色澤妖嬈的無名昆蟲在爬動,看起來好生詭異。有些墳包上,更是被林中喜歡鑽土的獸類鑽出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幽深洞穴,經雨一淋一衝,上面封土塌落,露出裡面棺木。有的棺木爛了,露出裡面陪葬物品。或許是被調皮獸類咬了出來,撒得到處都是。
越往裡走,看到的墳墓越是蒼古,樹木越是高大,四周也越是靜寂。
偶爾傳來幾聲鬼鴞的詭嚎,令人毛骨悚然。
樹林深處,全是高聳入雲的粗大古樹,樹木枝梢互相交錯,伸展開來的繁盛枝葉如雲般,把天空遮了個嚴嚴實實,也把下方樹林的夜色掩蓋得如墨濃黑。
往前再走一陣,一株巨大的龍樟古樹突然出現在眼前。
它的樹皮蒼老墨綠,粗壯的奇形怪狀的樹枝像真龍一樣,在樹上盤繞。
一頭鬼鴞圓睜著漆黑的眼睛,靜靜的站在龍樟古樹枝椏上,看著步入無邊黑暗的眾人,嗚嗚咽咽的詭笑起來。
“呼咕咕咕呼咕咕咕”
“孃親,鼓兒怕。”
鼓兒嚇得直往珍娘懷中鑽去。
米穀躺在粑粑懷裡,第一個看到站在枝椏上的怪鳥。一口水吐去,本來還發出詭笑的鬼鴞頓時從樹上一頭栽下。
公良撿過來給鼓兒看,“不用怕,是頭鬼鴞而已。”
即使如此,鼓兒還是緊緊的抱著孃親,一刻也不敢鬆開。
珍娘皺了皺眉,轉頭問道:“封衡,到了沒有?”
“應該快到了,奇怪,當年我是怎麼進來的,感覺好像沒這麼遠嘛。”封衡詫異道。
公良在旁邊聽得無語,這種事還有人會忘掉,怪不得當年被人做了手腳。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
忽然,前面一片比先前路過墳場更加古老的墳墓上面,磷光閃閃,鬼影憧憧,有些散落在墳墓間的灰白骷髏頭眼睛更是發出一道道詭異紅光。
就在此時,幽藍焱火猛然從公良眉心鑽出,漲大成一道如山高大偉岸的火焰虛影,往前面在墳墓上漂浮的鬼影飛去。
剎那間,幾乎所有鬼魂都被罩在熊熊火焰之中,鬼嚎聲不停的從火焰中傳來。
遠遠的,公良看到那些鬼魂在火焰中橫衝直撞,可惜根本沒用。
睚眥獸魂跟著出現在公良身前,往前面沒被火焰罩住的鬼魂撲去。
只是片刻,就見它抓著一隻鬼魂狂咬起來,沒兩下就將鬼魂吞了下去,然後再次往下一隻鬼魂撲去。
珍娘身邊也出現一頭獸魂,只是它沒睚眥獸魂強大,看著遠處魂火,又是懼怕,又是渴望,但最終沒能抵住心中慾望,飛速往邊上一隻鬼魂撲去。
可惜它不僅沒撲倒鬼魂,反而被打飛出去。
睚眥獸魂見了,一下放開新抓到的鬼魂,往那鬼魂撲去,將它咬得半死不活扔給珍娘獸魂後,才繼續往另一隻鬼魂撲去。
一瞬間,這些看起來詭異、妖魅、恐怖的鬼魂,竟然被焱火和睚眥獸魂它們不停地煉化、吞噬。
好像它們根本不是什麼害人鬼魅,而是美味的食物一般。
煉化一些鬼魂後,幽藍火焰頂部的幽藍色澤慢慢現出一片紫影。
而睚眥獸魂吃了一些鬼魂後,身體漸漸凝實,身上鱗甲畢現,越來越像活物。珍孃的魂獸就差一點,但虛幻的身子也開始有了一點實體模樣。
在墳墓間漂浮的鬼魂被焱火一一煉化後,下面眼鐘不斷髮出詭異紅光的骷髏頭猛然炸成一片紅粉。
中間一座巨大的墳墓,更是崩裂開來,流出泊泊血流,看起來異常的陰森恐怖,異常的詭異。
“封大哥,這是什麼情況?”公良轉頭問道。
封衡搖了搖頭,他雖然也有些閱歷,但眼前情況完全超出他的認知,叫他怎麼回答?
也不知過了多久,焱火將所有鬼魂煉化後,收走大半,剩下的部分就全部化成火花送給公良等人。
一片片火花落在身上,一道道清涼傳來,公良感覺自己頭腦變得清醒了許多,眼睛更加明亮了。而眉心空間的人形虛影也變得更加凝實。
在祖地的時候,祖神焱火就是這麼大方,每一次接受部落祭拜後都會打賞一些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