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外,軍士們吆五喝六地喝酒划拳、熱火朝天地玩博局。
劉武手氣不錯,連贏了三局後,就見雲越起身欲走。
“哎,雲小公子,怎麼輸了就跑啊?”
雲越心神不定道:“主公許久沒回來,我去看看他。”
“藉口,輸不起是吧?”劉武大咧咧道。
旁邊一群軍士跟著起鬨。
“誰說的!”雲越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那就再來一把,你贏了才能走,怎麼樣!”
“再來就再來!”雲越不甘心地看了看中軍大帳,又在眾人的鬨笑聲中坐下來。
……
大帳內,蕭暥腦子裡還暈乎乎地想著,他這是在上面吧?但是哪裡不對啊!
晚來風雨中,案頭的書信早就飄落在地。
玉龍吞吐,乍淺乍深間,他目光迷離地看著椸架上置的銀甲在顛簸的視野中劇烈晃動著。
魏西陵的風格猶如他作戰快準狠,大起大落間,蕭暥恍若置身於千軍萬馬的戰場,被衝撞得欲生欲死。
大帳外,雪悄悄地下了起來。
清早,晨曦透過深垂的帳幔,朦朧中膚光如雪,玉白的胸膛上蜿蜒起嬌豔的花蔓,一夜絢麗地盛放。
魏西陵輕輕俯身,深情地沿著那妍麗的枝蔓一路輕柔地吻下去。將那妖嬈的花蔓含得更為鮮豔。
蕭暥睡夢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覺得渾身痠軟,像打了一場大戰筋疲力盡。然後他才慢慢想起來,昨晚他喝多了……然後……打住!
他猛地睜眼睛,一時有點懵。
魏西陵見他醒了,便取出了那串玲瓏的金玉手珠,“阿暥,太奶奶給我這串金玉手珠,讓我自擇心悅之人……”
說著抬起他的手腕,沉聲道,“我說過,願與你偕老田園,白首不離。”
“不是,西陵,你誤會了!”蕭暥趕緊縮回手,這會兒他完全清醒了,他對不起義父,對不起太奶奶,他居然幾杯黃湯下肚,膽大包天地把義父種的白菜給拱了!
他昨晚只是一時衝動,但沒想到魏西陵要向他求親的啊!
魏西陵是君侯,真要跟他一隻野狐狸成了親,算是怎麼回事?太奶奶那裡怎麼交代?
想到這裡,他趕緊起身,賴兮兮道:“西陵,昨天我喝多了,做了什麼都忘了,你不要當真啊。”
“我們還是好兄弟!”
好兄弟?魏西陵愕然。
他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著,想說什麼,最終一言不發地坐在榻前,手心用力地攥著那串金玉手珠。
沉默良久,他的聲音靜靜傳來:“這種事情,軍中也有,常年征戰需要紓解,我一般不管。”
“軍規也沒有禁止。”
蕭暥消化了一下:所以這是合規的嗷!
那就沒事了。
“昨晚就是一時衝動。你不要往心裡去。”蕭暥混蛋地說著,還要伸手去夠榻前的衣袍。
被魏西陵一把擒住手腕,“等等。”
“怎麼了?”蕭暥眨著眼睛。
“你……”魏西陵神色複雜,“淌出來了。”
***
武邑
郡府大堂
左襲灰頭土臉地坐在案前大口地嚼著羊腿肉,他已經奔逃了三天三夜,才從廣衍逃到武邑,終於能喘口氣了。
北宮梁一邊讓侍從給他添酒加菜,一邊滿面愁容道,“如今兄長已敗,大軍已失,武邑孤城難守,如之奈何啊?”
左襲就著水酒嚥下羊肉,道: “侯爺麾下尚大軍二十萬,若能聯合諸侯,或能有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