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花式作死第四十六式:(1 / 2)

小說:公子他霽月光風 作者:霧十

全世界——至少是放在這個時候的大啟——任何一個乍然聽到司徒器這個勸自己爹孃和離的大膽想法的人,都會覺得司徒器是個不孝子,或者是他瘋了。

在“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的意識形態影響下,大啟人一向堅信的是勸和不勸分,這還是處在外人角度的想法,更不用說司徒器還是當人家兒子的了。哪有這樣坑自己爹孃的兒子呢?父母和離了,能對司徒器有什麼好處?或者能對他爹孃有什麼好處?他怎麼能幫著自己的娘,勸她與爹和離呢?

“爹還是那個如花美眷始終在懷的爹,娘可就是沒人要的可憐老婦了。他這是和自己的娘有多大仇?!”

上門來勸和的姜二夫人都快要被司徒器給氣死了。

姜二夫人是司徒老將軍的庶妹,嫁給了姜家的庶子二郎為正妻。由於姜老夫人與大兒媳十分不睦的婆媳關係,姜二夫人趁勢越過大嫂,成為了姜家實際上的掌家媳婦。她很清楚這一切是誰帶給她的,始終與孃家保持著親密關係,特別是對兩個嫡子外甥,更是極盡拉關係之能。並且,很成功。

她曾因大外甥司徒品的大勝歸來,而在家裡耀武揚威。

現在又因為小外甥司徒器得封異姓王,再一次在妯娌鬥爭中佔據了上風。

不過這個上風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她嫡親兄長的一封信給打破了。兄長在信中沒有多說,只是說自己臥病,叫她回家來探望。

等去了司徒家,姜二夫人才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讓她最近頗為自豪的小外甥司徒器,帶著癱了的大哥司徒品以及自己的親孃司徒夫人,一起搬出了司徒府。不僅如此,司徒器還“打傷”了司徒老將軍,想要讓自己的娘與自己的爹和離。

“這叫什麼事啊!”姜二夫人當下就找上了司徒夫人,哭得稀里嘩啦,苦口婆心的規勸著,“大嫂,阿荀不懂事,你可不能和他一樣犯糊塗!你和大哥這些年不管如何,不都已經走過來了嗎?難道你想就這麼一走了之,便宜了後院那些鶯鶯燕燕?你哪怕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兩個兒子想一想啊,有個和離的娘,你讓他們日後出門怎麼在外人面前抬得起頭?”

姜二夫人肯定是偏袒自己的兄長的,不過她覺得她這麼說也是為了嫂子好。當下的主流思想就是這樣,有什麼問題不能忍,一定要和離呢?

“哪個女人不是這樣過來的呢?這才是過日子啊。”

與此同時的司徒老將軍,也優哉遊哉的躺在家裡,為自己的計劃自鳴得意。

他覺得他的計劃萬無一失,先是讓寵妾去外界給兒子施加壓力,再是內部瓦解,他相信他妹妹能夠說動他的妻子的。

因為他的妻子最大的軟肋就是兩個兒子。

她可以不顧自己的臉面與他和離,可一旦祭出兒子,她就會舉手投降了。

這種統一戰線的和離,最怕的不是一方有權有勢,而是被所有人支援著、同情著的弱勢一方主動放棄。

一句這是夫妻之間的事情,外人還怎麼插嘴?

哪怕是兒子也不能!

而一旦妻子表示了不願意和離,司徒器就會被直接推向最尷尬的位置。司徒老將軍荒腔走板的哼起了他最喜歡的崑曲,配上了他驢唇不對馬嘴的唱詞,小朋友,鬥爭經驗還是太少,太嫩了啊。

“若萬一夫人鐵了心呢?”心懷叵測的寵妾在一邊小心翼翼的試探,妾是沒有辦法扶正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空間去操作。她的野心也被無限的放大了。

“哼,”司徒老將軍冷笑一聲,感覺自己勝利在握,“老大是擺著看的嗎?”

司徒老將軍自認為是很瞭解自己的這個大兒子的,那是個墨守成規,把規矩看得比天還重的人。他一手培養起來的繼承人,是絕對不可能接受爹孃和離這樣荒唐的事情的。而且,司徒品與司徒器不同,他現在就是個廢人,除了依靠自己的爹孃,他還能怎麼辦呢?他會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合適的。

總之,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一如司徒老將軍的猜測,司徒兄弟之間確實發生了一次意見不同的對話,但並沒有起爭執,只是單純的意見不統一。

就他們父母和離一事。

司徒品倒不是像司徒老將軍以為的那樣出發點都是自己,一個如此自私的司徒老將軍,卻教出了司徒品這樣一個與他截然不同的兒子,也算是個奇蹟了。只不過,司徒品不自私,卻也是同樣不贊同和離的,甚至在乍然聽到這個說法時,氣得想打人。

不過由於司徒品現在還沒有被陳神醫治好,需要靜心臥床,沒能真的實施自己打人的計劃,只是斥責了一句:“胡鬧!”

司徒器愧疚地低下了頭,他也知道能夠想到這個想法的自己,是有些過於異類了。甚至他娘那麼快地答應下來,都有可能只是單純地無底線哄兒子開心,而不是做出了自己真正的選擇。理智上,司徒器告訴自己,他大哥這樣才是正常人的反應。但情感上……

司徒器抬頭,很認真地問大哥:“那不讓爹孃和離,你準備讓娘怎麼辦呢?看著爹繼續傷害娘嗎?”

“娘當然是和我們住!”司徒品那日也看到了他娘被他爹打成那樣,他和司徒器一樣生氣,恨不能親手為阿孃出氣,他是絕不會再讓爹那麼傷害他孃的。隔絕兩人,便是司徒品覺得再正確不過的事情。

司徒品比司徒器早出生,那個時候的爹孃都還處在血氣方剛的年齡,兩人之間的衝突遠比現在多,動手的情況也就更多了。每一回的套路都差不多,爹孃發生爭執,爹失手打了娘,娘反擊回去,然後爹開始道歉,娘原諒爹。司徒品對此都已經麻木了。

司徒品在很小的時候,還想過要幫他娘。但他真的太小了,小到他的幫助毫無意義,隨便一個奶孃就可以直接將他抱走。

這也是司徒品最初想要努力,想要成為讓司徒家驕傲的嫡長子的原因,他天真地相信,只要他爹對他滿意了,就不會再打娘了。司徒品也在用他的方式保護著他娘和弟弟。只不過這種妥協的方式,更像是一種飲鴆止渴,越止越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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