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宸王與謝望眼前的,當然是司徒器啦。
只能是司徒器。
他這麼多年紈絝可不是白當的,在耍賴這件事上,還從來沒有輸過呢。哪怕與之“敵對”的是美人和,最後贏得對王賢拔刀特權的依舊是司徒器小朋友。
謝望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了。
在看到司徒器一張懵逼臉出現的那一刻,謝望就知道,他們贏了。還真是永遠會帶給人意外的司徒器啊 ,謝望在心裡順便想道,自己給祁和準備了那麼多性格各異的伴侶備選,其中最不被看好的就是司徒器,可偏偏到最後卻是司徒器異軍突起,成為了祁和的心悅之人。
說老實話,哪怕是在祁和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謝望依舊沒覺得司徒器就怎麼配得上祁和了。
但,那是在眼前這一切發生之前的想法了,現在的謝望覺得,司徒器也……勉強湊合,衝著這個意外性,就可以加不少印象分。
司徒器真的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他本是磨刀霍霍向王賢的,誰能想到進了王家的大門,卻先看到的是院子裡的瘋逼宸王,以及被綁在椅子上的謝望。司徒器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本能發問:“這怎麼個情況?”我是不是應該先走為敬。
但守在王賢家門口的人已經被宸王收買,只許進不許出,裡面鬧出再大的動靜,他們也只會當沒聽到。
司徒器已經無路可退。
王賢也在被綁在謝望身邊,但在此情此景下,本就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他,真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了。
宸王看見司徒器的臉時,直接氣到當場爆炸,他的機會只有一次,抓不到祁和,那就約等於是直接打草驚蛇了,以後基本也就告別這一套的陰謀圈了。在聽到司徒器很沒有眼色的又問了一句“你們怎麼在這裡”之後,宸王氣急敗壞的表示:“這話我還想問你呢!怎麼是你在這裡?你來湊什麼熱鬧???”
司徒器聳肩,回答的倒是很老實:“我來殺人啊。”他還很配合的亮了亮自己手上被磨到鋥光瓦亮的刀。
雖然不管是女天子還是祁和都很不想承認,但王賢確確實實是祁和生理意義上的父親,或者用祁和的話來說——一個捐精者。
對於這位精子捐獻者的處置方法,祁和與司徒器發生了極大的衝突。
祁和希望他能手刃王賢。
司徒器卻覺得這樣的弒親之罪還是由他代勞比較好。
最終還是司徒器說服了祁和,用一個理由:“他不配。”
於是,司徒器就來了,他沒有讓祁和陪著他一起,因為他不想祁和看到他殺人時的樣子,特別是殺了王賢的樣子。這裡面的情感有點複雜曲折了,但總之,祁和之前已經退了一步,如今也就自然而然的又退了一步。
陰差陽錯就是眼前的情況了。
司徒器對上了宸王。
司徒器手上有殺人的刀,宸王握著冷冽的劍,兩人隔著人質謝望對峙。到了這一步,宸王自然已經沒有後路可走,他也不準備走,只能硬著頭皮隨機應變:“如果你不想謝望死,就把祁和叫進來!”宸王嘗試著威脅道。
司徒器一臉“你沒事吧”的眼神看著宸王,用一種你簡直在無理取鬧的語氣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為了謝望的命,而讓祁和涉險?”
連謝望和王賢都覺得宸王這個時候的威脅有點掉智商。
三人臉上一模一樣的嫌棄,激怒了宸王,他的劍二話沒說,就死死的劃在了謝望的脖子上,一點沒留手,真的出了血的那種。
但司徒器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他是真的不在乎謝望的生死。
謝望這個時候也不希望司徒器在乎他的生命,甚至恨不能撞上宸王的劍,來個碰瓷死。反倒是宸王被迫收了手。他才不會讓謝望這麼輕易的死去呢,折磨謝望才是宸王的目的,讓謝望早死早超生,只會如了謝望的意!宸王在心裡恨恨地想到。
宸王也就徹底放棄了謝望與王賢,主動對上司徒器,迎戰而去。抓住司徒器,威脅祁和進來,也是一樣的!
兩個武藝高強的人,就這樣在院子中翻打了起來,還時不時的要波及一下池魚。最慘的自然是王賢,他不是被司徒器踹中,就是被宸王的劍鋒掃過。圍觀打架,也是一件很有風險的事情,特別是他被綁在原地,動都動不了的情況下。
院子裡打的塵土飛揚,院子外也並不輕鬆。
祁和本來只是按照與司徒器的約定,坐在車上等他的,沒等一會兒,車前的簾子就被人掀了起來,特別自來熟的坐了進來。
來人別人,正是祁和的大哥,祁同。
祁同最近一段時間專注於折磨王賢,已經好久沒有什麼訊息了,女天子去世後他倒是進過一趟宮,但也就是僅此而已了。祁同心事重重,苦大仇深,連姜老夫人都沒有辦法從他的口中瞭解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直至此時此刻,祁和終於瞭解到了。
“你與我說句老實話,你到底是不是阿孃的孩子。”祁同從小就懷疑祁和不是他的親弟弟,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在他童年某個深夜起來撒尿的夜晚,他目睹了有人把什麼東西抱回家的一幕,而第二天,他就被家裡的下僕一臉驚喜的告知,他娘生了,是個弟弟。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祁同都很難對這個弟弟產生任何親近之情,因為……他根本見不到他。據說弟弟體弱,連滿月和百天的酒席都沒有被抱出來見人。
阿孃更是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在房間守著弟弟,讓祁同感覺自己被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