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家之前都認識, 就是不在一塊玩, 可能不太熟。
柏珩問說:“嫂子,沒打擾你們吧?”
盛苡還是不習慣這個稱呼,“沒有沒有,你們還跟以前一樣喊我盛苡就好啦。”
一口一個嫂子,叫得她臉頰通紅。
她趕緊側開身讓他們進來。
也是這才發現,他們還帶了一副並不好搬運的畫。柏珩招呼著人,順利指揮著搬進了裡頭。
一路上是專業人士搬運,一直到樓下,他擼起袖子要自己來,說是自己搬比較有誠意。秦岱對他都無語了,但也只能跟著擼起袖子幫忙。
他們這麼大的陣仗,盛苡再次驚呆,“這是什麼?”
柏珩咧開大牙笑:“我給你們準備的新婚禮物!”
盛苡:“?”
真是謝謝他們。
她原本對自己已經結婚還沒什麼切實感,總覺得虛無縹緲的,不太真實,直到他們出現,一出接一出的,讓她現在開始有了自己已婚的自覺。
她艱難地扯了下唇角。
柏珩忍俊不禁。盛苡妹妹,這笑是他見過的她最醜的一個笑。
盛苡看著這個所謂的“新婚禮物”,怎麼這麼像畫呢?
或者說,就是畫。
當然,也有可能是字。
謝問琢及時出來解救她,一臉不善地掃了眼這群突然出現嚇到他老婆的人:“你們來幹嘛?”
合著他們剛才不是在聚,是在準備來他家聚的路上。
柏珩上下掃他一眼,眼神戲謔。難得看他這麼居家的樣子。果然,娶到老婆之前清心寡慾高嶺之花,如願娶到老婆之後謫仙入凡塵。
他們當然不可能見過他這副樣子,因為人家只給老婆看啊。
“來道喜呀,暖暖房暖暖房!”
“琢哥你在做吃的對不對?你居然會做飯!”
這群人其實沒有惡意。
今天是來送這副畫,也是順帶來看看。
他之前是怎麼過來的,他們都看在眼裡。他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他們就想來見證一下。
盛苡悄悄覷他一眼。他們竟然不知道嗎?她都吃過好多回啦,原來他只在她面前露過一手嗎?
他似無所覺,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進來。”
“好嘞!”
這群人一個接一個地闖進來。
除了柏珩這副畫,其他人也都帶了禮物,一一同盛苡介紹。
這突如其來的交際任務叫盛苡有些猝不及防,不過她是盛家教出來的女兒,應對這些,自然是綽綽有餘。
等他們都去了餐廳後,她的眼神又落在那幅應該是畫的畫上。這副畫勾起了她的好奇,也不知是幅什麼畫。
柏珩他們成功在這蹭了一頓謝問琢做的飯。他覺得他這幅畫送得太值了,就算再來兩幅他也認了。之前背地裡對這隻老狐狸的嫌棄不僅消失無蹤,還樂呵樂呵的。
盛苡同他們坐在一起吃飯,她一直覺得有哪裡不對。
腦子裡靈光一閃,她突然間發現了問題所在——哦,她好像無意間就和他一起見了他的朋友們。
就連程慕辭的朋友,她都沒有怎麼見全過。可是一轉眼,她就同謝問琢的朋友們打了個照面。
很像是結婚後的小夫妻,丈夫帶著妻子同朋友們認識的一幕。
竟然有點甜……?
他們都很有分寸,沒有過多打擾,蹭完飯後就簇擁著準備離開,和謝問琢交代說:“回頭帶著嫂子出來多和我們聚聚啊。”
謝問琢挑了下眉,他先是看了眼盛苡,隨後頷首。
柏珩都替他覺得圓滿。就是吧,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姓謝的,也不知道他這畫惦記多久了,竟然不動聲色的就給搞走了?
他臨走前,沒忍住咬牙切齒地拽住他問:“你怎麼會看上那幅畫?平時也沒見你喜歡啊。”
謝問琢低笑了聲,用只有他們二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沒辦法,老婆喜歡。”
柏珩震驚地瞪大眼,“那你就來我這邊薅?薅我的哄她???”
這還是人嗎?
謝問琢挑眉,用一種“這樣不對嗎”的眼神輕飄飄地看他一眼。
柏珩無語。
得,誰叫他遇到的是謝問琢,誰叫喜歡畫的是盛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