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此刻,蘇棠因是不是也跟她一樣可憐……
她不過出神須臾,就被他察覺。搗弄更狠,力道大得她驚撥出聲,指甲在他後背劃出一道,她也受不住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她快哭出來,“謝問琢,混蛋。”
謝混蛋絲毫不介意更名改名,坦然收下,桃花眼上揚,看得出來對現下的場景饜足到極致。
好一雙風流桃花眼,像是會吃人的男妖精在釋放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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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苡一開始被強行抱上車的時候就後悔了。
後來在車上更是悔不當初。
回到酒店,每一小時,她都要悔上八次。
一夜過去,她已經悔到不能再悔,到最後睡過去的前一秒,腦子裡僅存的念頭仍然是——
下次去,她決計要提高隱瞞手段,絕不叫他知道分毫。
叫他知道以後,實在是太嚇人了。
別說她只有一個,她就算有十個,也不夠謝問琢一個人折騰。
她稍稍一動,渾身便如散架一般。
他已經不在身邊。
盛苡用手肘撐起身體,掃視了眼房間。
也不見人。
唔。
連手臂都是酸的。
因為到最後,實在是搞得發疼,他便饒了她一處,換上另一處繼續。
盛苡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當時的難以置信。
不堪回首的一晚,她不欲再想,先起床再說。
十五分鐘後,她發現了放在桌上的東西。
是一份檔案。
——倒也不是檔案,只是幾張A4紙,上面鋪陳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盛苡的指尖落於左側,將其捏起。
粗略看了一眼後,發現這上頭不是別的,就是她想知道的事情內幕。
真假暫且不論,看著倒是齊全。
她的嘴角興味地勾起。煎了她一晚上,這算是事後獎賞?
略略笑過,她仔細看起來。
確實詳盡。
看得出誠意。
她的笑意逐漸淡去,神色漸漸認真起來。
她在心裡對他所做的事情有過諸多猜測,自行將發生過的一切串聯起來,自行與他聯絡而上。
而現在,這份檔案裡面承認了一些,否認了一些,且都給出了事無鉅細的解釋或是證據,抹去重複懷疑的可能。
之前盛苡看的是程慕辭給的檔案,而現在這份,是謝問琢給的。
兩份由不同人寫出的東西,內容亦是截然不同,偏重亦然。
盛苡眉心緩緩蹙起。
林知鳶的爸爸叫林實,林實及其妻子是在逐昇旗下子公司任職高管不錯,但那家公司是逐昇一年前收購的,謝問琢與林實夫妻並無接觸,不知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有給過林實任何吩咐。林實所做的事情,都與林知鳶有關,而與他無關。
後來他在知道以後,派人進行了相關調查,得知林實所舉不符合業內約定俗成的規則,而且他與妻子還有收受相關賄賂,於是便下令將他們辭去。
證據在手,他們連糾纏都沒有太多,便灰溜溜地離開了逐昇。
根據程慕辭給出的資料,她進行的猜測是,林實夫婦是他派來誘導程慕辭的,但現在,顯然推翻了這一結論。
盛苡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許。
當然,謝問琢也不是徹底的無辜。
程慕辭的專案是他出的阻礙不假,魏老也是他安排走的。他還在程慕哲的背後給予支援,幫助其和程慕辭對立。
這些罪行,他一一認下。
但他最後還有一段,他那時候做這些,只是想看看程慕辭的能力到何等地步,順帶測測他的人性,僅此而已。他到底是不甘心,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能成為她的男友,能與她相愛多年。
——他毫不掩飾地將這一切都坦明。
程慕辭要是真能闖過去,那他也無話可說。在這期間,程慕辭最終所做出的所有選擇,都與他無關,全是個人選擇,全是人性驅使之下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