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瀟瀟說:“拍賣會不是馬上到了,我的高定禮服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珠寶搭配,你上次結婚的時候,那個鴿子蛋大小的珠寶戒指不錯……”
沈念君還不等點頭,陳穗就在一邊問:“這兩天干什麼去了,人間蒸發了?”
沈念君哽了兩秒,煞有介事地撒謊:“一直在畫廊忙。”
不料霍瀟瀟揭穿,“拉倒吧,我去畫廊找你好幾次,你都不在,柳館長說你這兩天壓根沒過來。”
“……”
柳館長還真是多嘴,看樣最近還是閒了。
一早於非檀就帶人過來,把主臥的一應擺設搬出來,人來人往,一樓客廳沙發上,沈念君托起香腮看他們忙碌。
按照這麼大修大整的架勢,怡景溪園自然就沒辦法繼續住了。
卓翼的意思,是去市裡暫住,狡兔三窟,自然不是卓家的清風畔,婚前卓翼就鮮少來怡景溪園,他在外面還有好幾處房產。
於非檀遞過來照片,讓沈念君挨個選,看來看去,沈念君都沒選出鐘意的來。
要麼在鬧市,距離畫廊很遠,要麼就是風格不喜歡。
於是紅唇緊抿,端著白淨地臉龐不說話。
最後失了耐心,垂了白皙脖頸,在一旁閒閒地試探於非檀:“卓翼就沒想過跟我去會寧山莊住啊?”
自從結婚,我可一直都遷就他,隨他一起住在怡景溪園呢。
頓了頓又補一句:“我看著,都沒有會寧山莊清幽。”
怡景溪園也只是勉強鐘意。
於非檀聽了這話,嘴角地笑都僵硬住了,且不說會寧山莊地段偏僻不方便,這麼一住,卓太萬一住出來甜頭,不願意搬出來了,這就不好辦了。
訕笑兩聲接過來照片,選了一張又推到沈念君面前:“卓太你看這個不錯,卓總單身的時候一直住這裡,不錯在哪裡呢,不錯在,您過去了,卓總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沈念君一聽,這才來了興趣,驚詫地掃了於非檀一眼。
這種專坑老闆的秘書,卓翼是怎麼看上的,竟然還是首席秘書!
這才伸出來纖白皓腕,“鑰匙呢?”
今晚就得搬過去的話,先帶幾個人把東西送過去。
匯賢居可不像怡景溪園,就連花園都有三四個園丁打理,只請了家政阿姨,每週過去幾次清理衛生。
鑰匙,於非檀還真有一枚,因為先前卓翼在那邊落腳,方便拿送資料,便給了他一枚。
於非檀笑說:“要不卓太先忙,忙完以後我親自送您過去?”
沈念君還真沒有什麼好忙的,只是下午柳館長會派幾個人過來,來怡景溪園取古玩字畫,貴重物品搬運,那自然是極講究的,挪來挪去格外小心,沈念君要親自盯著他們打包。
除了答應哥哥要拍的玉貔貅易碎,還有一對彩繪陶瓷花瓶,最是講究成雙成對才值錢,但凡碎一尊就沒有收藏價值了。
至於字畫,沈念君從牆上選了三幅,著人現摘下來的。
這兩日就準備第一批展出,儘管卓翼表現的很大方,沈念君也不是完全沒數,見好就收,下次有要求也好再提。
傍晚時分,一襲香檳色長裙的沈念君從裡面出來,極美的臉龐隱在風衣領之間,微涼指尖捏著包,站在榕樹下面,靜靜等待於非檀。
於非檀把車子停下,小步下來拉開車門,優美的肩頸線垂下來,沈念君扶著車門款款離開。
沈念君這次搬過去,是輕裝簡行的暫住,就只帶一個周姨。
至於卓翼那邊,甚至都沒來得及通知。
從怡景溪園到匯賢居,不遠不近半個多小時車程。
於非檀開了門,沈念君不急不緩抬腳,隨著他進來。
黑白灰色調的,現代極簡風上下複式樓,客廳通透寬敞,頗具創意的裝飾品突顯家居的品味,挑高的設計感,點綴的綠植,倒是沒有沈念君想象中的壓抑,帶格的花窗,立面飄窗,反而把採光利用率做到極致。
於非檀和周姨提著大小行李箱,推入客廳,沈念君卻像個局外人一樣,打量整個房間裝潢。
此時才忍不住,拿閒在地視線,悠然地看了於非檀一眼。
照片效果圖和實際也差太多了。
原來是直男不會拍照,才把幾張照片拍的讓人乏味,只想敬而遠之。
匯賢居,明明還不錯……
打量了樓下,沈念君便順著弧形旋轉樓梯,輕扶欄杆上二樓,上來第一個房間,就是卓翼的書房,門把鎖眼裡,竟然插著一枚沒有取下來的鑰匙。
許是上次來的時候走太著急,忘了拔下來?
沈念君想都沒想,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擰開,推門進了書房。
開啟牆壁上的一盞小燈,淺淺的光暈下,瞧見好生大的書架,色調濃重的木質書架,佔據了書房一面牆,整整齊齊,數不清地擺放著各類書籍,許久不曾過來,卻仍舊一塵不染,散發著淡淡地筆墨書香。
而就在這麼醒目的一面書架前,卻冷不丁放了一面淺白色的實木畫板,畫板上面,覆蓋薄薄的蕾絲輕紗。
不知怎地,於非檀那句“您過去了,卓總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在腦海裡迴盪——
沈念君當即福至心靈,篤定輕紗下面,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想到這裡,好奇心怎麼還能按捺住,揚起來長長地,又纖細又白皙地脖頸,轉身環視四周。
見四下裡無人,方清了清嗓子,提著裙襬上前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