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從攝魂術中醒來後,周圍全是陌生的景物。他低下頭,看著被子上繡著的玫瑰花,一片茫然。
到底生了什麼事?
秦悠努力回想,他殺了小蠱雕,然後一回頭就看到戴著面具的於飄雨出現。然後……
然後,他看見於飄雨的眼睛。
之後的記憶全都消失了,他不記得生了什麼,也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間屋子裡。
有人敲了敲門,秦悠立刻抬起頭。
“秦公子,我進來了。”
來人正是本該已經死掉的許飛瓊,她穿著粉色的裙子,梳了一個很漂亮的髻,帶著鑲嵌著紅寶石的簪子,這讓她看上去年輕多了。
這個女人果然沒死。
許飛瓊捋了捋頭,笑道“這裡是魔教的總壇,碧臺宮。”
秦悠依舊保持沉默,很多時候沉默在交談中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還是吃點東西,一會左使要見你。”許飛瓊對秦悠頗有好感,忍不住勸道,“見了左使別倔強,將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你們的目標是無字天書?”
許飛瓊的動作遲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笑顏如花“鏡公子果然聰慧,那麼快就猜到了。那麼,對於無字天書,不知道您的師父——”
許飛瓊驀然停住,一個小婢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門口,垂著頭向許飛瓊和秦悠行禮。
“秦公子,左使要見你,請跟奴婢來。”
“秦公子還沒吃飯呢。”許飛瓊不悅的說。
那個小婢連頭都沒抬,語氣和剛才一模一樣強硬,重複道“秦公子,左使要見你。”
“雲兒,秦公子可是我們神教的客人,不好好招待可不行。右使還說要見見鏡公子呢。”
雲兒不卑不亢的說“奴婢只是左使的一個奴婢,無權質疑主人的決定。”
許飛瓊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叫雲兒的小婢,深知此時不宜硬來,於是不再說話。
秦悠跟著雲兒走,一邊走一邊觀察所謂的碧臺宮。
沒有守衛,看不見一個人,只有一朵朵潔白的蓮花盛開的池子,一個接一個。秦悠這才現碧臺宮是建在水上。
要是不考慮自己目前危險的處境,這處倒是極美的度假勝地。
蜿蜒的水廊有無數條通道,那個小婢走的極快,看得出也是武功高強的人。水廊兩邊的荷花有的比人還高,秦悠如同穿梭在花間一般,很快來到一座古樸而不失華美的亭子。
亭子裡只站著一個人,就是於飄雨。
他負手而立,背對著秦悠。在他的對面,掛著一幅畫。
秦悠一眼就看到那幅畫,畫上是一名穿著深藍色狐裘大衣的金女子站在雪地裡,她抬頭仰望著一輪明月,一旁的紅梅開的正豔。
古代的繪畫講究意境美,這幅畫的畫工實在是高,畫上的景和人都是一比一比例畫出來的,要是不注意,真的會覺得那個那個金女人是活人。
於飄雨轉過身,這次他沒帶面具,但也和秦悠第一次見時也不一樣,看樣子此人擅長易容。
習武之人修煉內丹,十幾年容顏不變是常有的事,因為秦悠無法判斷此人的年齡,只覺得他大概三十多歲。
“鏡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秦悠沒有回答,他的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那幅畫看。他總覺得畫上那個冰冷的女人給他一種奇特的熟悉感。
“她是誰?”
於飄雨反問“你不認識她?”
秦悠搖搖頭。
于衡盯著看秦悠好一會,然後才說“她是我們白蓮神教的前代聖女,也許你聽過水魅靈這個名字。”
秦悠努力從記憶中將此人的訊息拽了出來,水魅靈乃四十年前橫行江湖的女魔頭,會一門邪門功夫,專門殘害良家婦男(長得帥的那種),最後是被太華山的於岷駿給降服了,從此消失在所有人眼中。
一聽是已婚婦女,秦悠頓時失去了興趣,不再看那個女人。
“想必你已經知道本座為什麼將你請來?”
“無字天書?”
于衡點點頭“只要你能解開無字天書,我就……”
“放了我?你會嗎?你會將一個能解開無字天書的人放走?”
答案自然不是,秦悠覺得解開無字天書那一刻就是他死的時候。
“自然不會,”于衡笑了笑,“但你可以成為我們神教的上賓,我可以給你崇高的地位。你會是我們神教百年來第一個聖子。”
秦悠聳聳肩,也不說同意和不同意。“我餓了,我想於左使是不會餓死自己的上賓吧!”
于衡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低頭俯視著秦悠。秦悠雖然畏懼那種可怕的壓力,但是心知此時絕對不能示弱,如果不能掌握談話的主動權,那麼他的處境將更加不妙。
“你和她一點也不一樣。”
“和誰?”
這一頓晚飯吃的那是相當豪華,不但豪華,連陪酒的都是天下第一美人,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