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她拉著一個同學。
“趙兆呢?我怎麼好幾天沒見到他。”
趙兆是鄭老師的親傳大弟子,他們平時關係很不錯。
同學支支吾吾,“趙學長他出身有問題,已經被勒令退學了,周學姐,咱們學校有好多,像你這樣出身好的,太少了。”
周喜覺得全都大亂套,她轉身出了學校去外交部找陸嶼清。
陸嶼清剛剛掛了電話,就看到周喜在辦公室門口,他隨手拿上外套。
“走,跟我去接人。”
周喜忙跟上,“誰啊?”
“謝爺爺,我爺爺已經遞過話,一會人就會放出來。”
周喜深吸一口氣,“幸好,我姐跑到學校來找我,鄭老師也被查,趙學長已經被退學了。”
陸嶼清知道那天他們兩個說的話都一語成讖。
“不管怎麼樣,咱們盡全力就好。”
周喜跟陸嶼清把謝老爺子接出來又送回家裡,倆人太忙,也沒多待又走了。
只是一週後,周繁就給周喜打了電話,謝老爺子去世了,喪事辦的也是簡簡單單,只有一小部分人到了。
陸嶼清是代表他爺爺過來的。
程寧期已經四歲了,長的跟程其右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小人坐在角落裡也不說話。
周喜心疼的過去把人抱了起來。
“小姨。”程寧期叫了人。
周喜嗯了一聲,“怕嗎?”
程寧期搖搖頭,“我不怕。”
周喜伸手摸摸他的頭頂,“好。”
辦完謝老爺子的喪事,周繁又帶著程寧期返回省城,只有謝雅慧一個人留在首都。
四月份,許友仁帶著禮物登門拜訪。
謝雅慧在家裡收拾院子裡快枯萎的花朵。
“雅慧,好久不見。”
許友仁戴著眼鏡看起來十分得意,只是滿頭白髮。
謝雅慧還是很優雅,拉了一下自己的披肩,就這麼看著他。
“怎麼,許同志還敢登門啊。”
許友仁進來把禮物放到院子裡的桌子上,“雅慧這是什麼意思?我如何不敢登門。”
謝雅慧似笑非笑譏諷的看著他,謝老爺子就是被他舉報的,。
“許友仁,你這日子過得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啊?聽說你中年喪子?”到現在也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再也生不出來一兒半女,她心裡只覺得痛快。
許友仁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這諾大的別墅,已經變的空蕩蕩,裡面的東西都被拉走,就連這院子裡也被糟踐的不行。
“不過我倒是忘記你還有陸家的關係,要不是陸家在後面保你,你早就被送到西北了。”
謝雅慧也坐了下來,“許友仁,謝家的產業已經全部上交,現在剩下的不過這一套空蕩蕩的別墅,怎麼,你想要的程家配方還沒找到啊?”
許友仁今天來還是要配方的,他始終不信,這配方還能憑空消失不見了嗎?
“你知道配方在哪裡?”
謝雅慧搖頭,笑的得意,“我就算知道也不會給你的。”
許友仁站了起來,“謝雅慧,陸家保得了你一時,我們走著瞧。”
河山溝。
周洪山這兩年沒少折騰,果園的桃樹,梨樹,蘋果樹都已經結了果,但去年是第一年結的,也不太好,全都低價賣給了隔壁縣的罐頭廠,雖然錢不多,但也是全部都分了大傢伙,今年眼看著都已經枝頭掛果,瞧著是真不錯,有爛的果子也就摘下來直接餵了雞鴨,有些把腐爛的部分割掉,也都分給了鄉親們,水果實在是罕見,大家種果樹這麼幾年,都沒吃過。
向燃跟王大錘收拾東西從學校回來,本來是推遲高考招生半年,但現在來看是要永遠推遲。
王大錘的高考夢破滅,他不理解,也無法理解,但也只能照做,總覺得自己的命運像是有一根線在扯著他,總覺得是觸手摸到了未來,但線一緊,人就被拉到了原地,無論他多努力。
向燃也是,不過他志不在此,他想像姐夫一樣去當兵。
晚上週家人坐在堂屋裡,點著一個煤油燈,算是有一點點光亮。
王大錘也在。
周洪山看著他們倆,又看看田耽。
“向陽,你覺得呢?你要讓向燃去當兵嗎?”這事情誰說了都不算,還是要看向陽。
向陽不想讓他去,周場分配地區已經定下來了,地方很遠也很荒涼,她跟周實還是繼續在家裡,家裡有一個讓她提心吊膽的日子就已經很難過了。
“我不想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