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縱火,倒是很有看頭。
憑直覺,秦源覺得這很可能跟景王案有關。
只是這貨看著很不靠譜的樣子,秦源有點擔心被他給賣了。
於是說道,“不去,放火有什麼好看的。”
楚宴修眯眼看著秦源,“當真不去?”
“當然不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家睡覺多好?”
楚宴修呵呵一笑,站起身來,“秦兄無趣地很。也罷,你不去我去。”
說完,便拍了拍屁股,起身出門,很快就融入在夜色之中。
秦源讓阿大和阿三變身夜色,悄悄地跟在楚宴修後面。
楚宴修出了乾西宮,上了莊靜大道,先回到內廷衛藥房呆了會兒,隨後又出了來,此時懷裡鼓鼓的,只知道裝了什麼。
出來後,他不緊不慢地往北走,到了琪琪大道,又開始往東走。
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尚宮司附近,隨後就從懷裡掏出一隻黑貓,餵它吃了點東西后,他就把貓放地上了。
黑貓應該是他的一個偵察手段,於是秦源又讓阿三跟住黑貓,讓阿大繼續跟楚宴修。
楚宴修放下黑貓後,不緊不慢地往回走,好像是想回家?
而黑貓則跑到了尚宮司對面的一塊石頭後面,蜷縮起身子,靜靜地看著尚宮司的大門。
楚宴修來到了尚宮司附近的一個賭坊,在那裡開始賭錢。
很豪氣,一下注就是五十兩。
連輸五把,終於嘴裡開始罵罵咧咧:“這牌有毒,這位子有毒。”
又輸三把,他習慣性地往懷裡掏東西。
好在掏出來的不是毒藥,是銀票。
就這樣,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一輛倒夜香的推車來到了尚宮司門口,有人提了一個很重的木桶出來,放進了收集夜香的大木桶裡。
此時楚宴修也迎來了他的關鍵一戰——在輸了大約五百兩銀子之後,他現在還剩下最後一錢的籌碼,並且已經梭哈了。
從整個局勢看,這把的輸贏可能關係到他明天有沒有早飯吃。
楚宴修眉頭緊皺,在很用力地摸牌,把牌摸得“噠噠”作響,恨不得把上面的點給抹平。
終於,在莊家不耐煩的眼神中,他渾身一哆嗦,然後露出了索然無味的表情。
最後一錢還是輸了。
他憤憤然地出了賭坊。
秦源有點擔心,他明天還會拎著兩條魚,來自己這蹭吃蹭喝。
那黑貓一直不動聲色地跟著那輛夜香車,楚宴修也不緊不慢地往夜香車的方向走去。
不多久,夜香車停在了尚衣司的圍牆外。
那個倒夜香的太監,從夜香桶裡拎出那個木桶,四處觀察了一下後,敏捷地跳進了尚衣司的圍牆。
此時,楚宴修已悄無聲息地趕到了夜香車邊,臉上已戴了個銅皮面具。
正要跟著跳入圍牆,卻只聽黑暗中有人冷笑一聲。
“呵呵,閣下可是藥家弟子?久等了!”
不得不說,楚宴修今晚的運氣不是太好。
第73章 劍雨
楚宴修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看了對方一眼。
對方穿著黑衣,也戴了銅皮面具,似乎還是同款,應該都是京城同一個不法作坊提供的——在大成,做面具的都不是啥正經人,畢竟正經人誰戴面具?
楚宴修看著對方,淡淡道,“一人問一個問題?”
黑衣人呵呵一笑,“好。”
楚宴修先問,“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滅口?”
黑衣人淡淡道,“風聲太緊,給他們按罪名再殺的話有點顯眼,這種比較乾脆。”
頓了頓,反問楚宴修,“你是聖學會的?你們在尚宮司有內應?”
楚宴修輕笑道,“兩個問題,你犯規了。”
隨即,大袖一揮,只見一陣陰風瞬間平地而起,裹挾著無數藥粉,洋洋灑灑地朝黑衣人襲去。
黑衣人縱身而起,片粉不沾,隨後長劍出鞘,在空中重重一劈,強橫的劍氣如同一道火龍,咆哮著朝楚宴修而去。
從這道劍氣來看,對方至少是五品宗師,這讓楚宴修的瞳孔微微一縮。
不過方才他趁機會,已在嘴裡塞了兩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