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睜大眼裡,眼裡流露出一絲擔憂和緊張,但還是“倔強”地說道,“我秦源雖淪落為太監,但亦知何為‘孝義’二字。當日家父與聖學會交好,那麼今日我便不能害你們。你快走吧,不用管我。”
我都這麼耿直了,你特麼好意思走?
餘言行搖頭道,“這怕是不行的,清正司的人可沒你想的那麼善良,他們若是看我跑了,必然會遷怒於你、懷疑於你,到時候一番拷問,你這身板怕是扛不住。”
頓了頓,又微微一笑,問,“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同時保你我性命?另外,最好你還能在他們那立上一功。”
餘言行自然不懼清正司的人,除非清正司的司正出馬,否則他不認為司正以下,有誰能抓住他。
而此次對方不過是奔著抓捕一個聖學會細作來的,那位堂堂範思正又怎會親自出馬?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就這麼跑了。
他不但不想跑,而且剛剛做了個決定,他要讓秦源在清正司立功,然後一步步往上爬。
秦源聽他這麼一說,心裡當即樂開了花。
好傢伙,都不用自己提,他倒是先幫自己想好了?
跟聰明人打交道,怎麼就這麼省心呢?
第149章 忠義無雙小秦子
秦源知道,表演的機會來了。
於是略一思索,說道,“那、那要不然這樣?”
秦源把自己想好的計劃,跟餘言行悉數交出。
餘言行一邊聽一邊微微頷首,最後哈哈一笑。
“小秦子,你還是有幾分靈氣的,我很喜歡。”
秦源也跟著傻呵呵一笑。
我特麼要是不機靈,你會想著招我入會?
但還是說道,“其實、其實這個主意我也想了好久了,但是又怕說出來你會多心,就不如不提。”
“呵呵,如此兩全其美之策,為何不提啊?”餘言行笑了笑,隨後又摸了摸下巴,“只是麼……我並非伶人戲子,一會兒該怎麼演,倒是需要琢磨一番。”
“呵呵,我卻是連唱戲都沒看過幾回,也不知道該如何演。”
餘言行哈哈一笑,興致頗高地說道,“來來來,我二人坐下,細細琢磨下如何演法。不瞞你說,百家之中也有伶家,出類拔萃者也頗有神通,幻化無窮啊!”
“啊,竟真有此家?”
秦源心想,如果表演也可以成為一種修行方式,那特麼自己得是什麼品級?
……
一里外,某民居。
“這麼久了為何還無動靜?”
蘇若依抱著劍,在屋裡來回踱步,漂亮的臉蛋上越發焦急,忽地一停步,轉頭看向趙宗鎮。
“大檔頭,你那破衣爛衫何在?”
趙宗鎮說道,“你去何用?再說了,你這細皮嫩肉的,看上去也不像是流民啊,萬一被看穿,豈不是適得其反?”
蘇若依皺了皺眉,又沉思了下,說道,“那我假扮一個夜半尋夫的女子如何?丈夫徹夜未歸,身為妻子憂心煎熬,因而摸黑出門尋夫,也說得過去吧?”
獨眼強一聽,立即來了精神。
“此計可行!若不然便由我來扮演那丈夫吧?那丈夫因何徹夜未歸?定然是於外酗酒貪杯了!我納石中有酒,先灌上幾口,再做酩酊大醉狀,隨後你我於那廢倉庫附近偶遇,做喃喃私語狀……”
屋子裡突然安靜了下來,獨眼強發現所有人都用某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下賤。”殘腳登哼了一聲。
獨眼強瞪了殘腳登一眼,然後嘆氣,“行吧,當我沒說。可是這麼久了小秦子都沒動靜,咱總不能在這乾等吧?”
趙宗鎮忍不住了,起身對黃通判說道,“大人,此事確有詭異。照道理他們接頭不會如此之久,為防萬一,你看要不然……”
“稍安勿躁!”黃通判依舊冷聲冷臉,“那人不是還沒出來麼?沒出來便說明小秦子未死。再說,你們不是說他很機靈麼?這麼久了,若是情形不對,他當已經通知我們了。”
趙宗鎮等人見黃通判又是這般說辭,只能都無奈嘆氣,殘腳登甚至輕輕地跺了跺腿,卻是讓木製的地板一陣晃動,仿若小小的地震。
就在這時,只聽趙宗鎮的傳音石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完了,我好像被識破了!”
是小秦子的!
趙宗鎮一聽,登時感覺頭皮發麻,噌地抽出寶劍,大吼一聲,“小秦子被識破了,快殺過去!”
說完,嘭地一聲撞破窗戶,身影剎那間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甲字科蘇若依、獨眼強、殘腳登、胖瘦頭陀等幾人一聽,無不臉色大變,嗖嗖嗖地衝了上去。
“小秦子,我來了!”
“來也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