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自然免不了要問秦源,修為從何而來的話題。
秦源自是按照老套路,說是一個墨家高人所教,引得二人又連聲稱奇,贊秦源造化不小。
說到這裡,秦源就覺得是時候跟老丈人、大舅子要點東西了。
於是登時長嘆了口氣,說道,“鍾伯父、瑾元大哥,其實墨家的修行,真是一言難盡啊!我如今雖然已僥倖修至六品上階,卻是到了最吃資源的時候,因而卡在原地,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
鍾瑾元一聽,頓時哈哈一笑,說道,“賢弟,你且說說,你少了何等資源?”
“哎!不是一般的資源,怕是極難弄到的。就比如說,二品的金剛不破銳翼妖鷹的羽毛,便是常人無法企及的東西。”
鍾瑾元聽罷,輕描淡寫地問道,“哦,那妖鷹的羽毛,對你如此有用?”
“對,十分有用!不瞞您說,這可以製作墨家機關,若是機關製成,不光可提升戰力,亦可領悟墨家法門,或能讓我突破六品,更上一層!”
鍾載成一聽,立馬對鍾瑾元說道,“元兒,就二品妖材罷了,給他弄來。”
鍾瑾元點點頭,“此鷹妖在長桓山一帶出沒,我回頭去一趟便是。對了,要多少?”
秦源登時雙眼閃光,連忙道,“倒是一兩隻便夠!只是那長桓山可是極險之地,便是大宗師也不敢貿入,瑾元大哥你切勿冒險!”
鍾瑾元哼了一聲,語氣又有些不悅,“大宗師不敢貿入,我便不敢貿入了麼?”
“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
“別說了,三天後我便讓儀妹帶進宮去。”
秦源連聲稱謝,心中又樂開了花。
有了二品妖鷹的羽毛,那麼墨家至寶之一“木鳶”的主材就搞定了!
木鳶涉及三樣主材,二品妖鷹羽毛、一品魚妖的魚骨,以及二品妖隼的隼爪。
妖鷹的羽毛是覆蓋在木鳶表面的,而一品的妖魚骨作為關鍵,它是用來做各關節的零部件的,直接影響木鳶的靈活度和戰鬥力。
他倒是沒有一品妖魚,卻是有比一品妖魚更強的仙靈魚骨,想必到時候做出來的效果會更好。
現在就缺二品妖隼的隼爪了,不過他不打算跟鍾家要。
畢竟,羊毛不能逮著一隻薅,而等著他去薅羊毛的勢力不有的是?
不就是一些大妖的妖材嘛,眾籌就是了!
第168章 嫌犯秦源
窗前月下,鍾瑾儀身穿一襲白衣正襟危坐。
跟前是一個紫檀木的茶几,上頭沒有任何花紋裝飾,就連她手中的茶盞也是潔白通透,簡單至極。
她向來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東西,做事也只喜歡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所以,在她那,談婚論嫁是個麻煩事。
如果真有喜歡之人,她還是希望能直接點。
比方說他開個價,自己付錢,付完錢就睡他,睡完第二天還各自忙各自的,若是有了孩子就生下來撫養長大,省去了繁文縟節,也不必舉案齊眉、日夜相對,倒也輕便。
是挺輕便,要是放在藍星上,這類行為大概叫“富婆重金求子”,不過大都屬於犯罪活動,或是本土稀有番種,像她這麼有誠意的極少。
至於為什麼要圖這個輕便?
鍾瑾儀自己也答不上來,只是她總覺得家裡有慈愛明事理的父母、忠孝明大義的兄長——如果他們非要這麼形容自己的話——就已經夠熱鬧了,要是再來一個外人一起生活,她怕吃不消。
可惜很無奈,其一是至今她也尚未遇到喜歡之人,這錢花不出去,其二是這麼做於禮不合,家中父親、兄長知道了定然要暴跳如雷,由不得她這般。
所以這個麻煩事,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講真,此前這件事從未在她內心佔有太大的空間,但是今天,她感覺自己突然就被它填滿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因為明明她感覺自己依舊沒有喜歡的人的。
一杯茶水入喉,微澀,回甘。
茶水的順滑理不清紛亂的思緒,而思緒中最解不開的那個結,是小秦子到底是不是太監?
以她在內廷衛多年的經驗,她不相信內廷之中還會出現假太監。
因為太監進入內廷,要經過淨身房、外廷驗身官、內廷驗身官三層核查,最關鍵的是內廷驗身官自出現“鵲橋案”以後,由劍廟的人擔當,所以絕對不可能被矇混過關。
之前她說秦源是她帶進宮去的“假太監”,其實是利用了父兄對內廷沒那麼瞭解的漏洞,實際上她也做不到。
但,既然小秦子不是假太監,為何兄長在對他“驗身”之後,還如此高興?
除此之外,根據多年的辦案經驗,她現在也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線索”。
那日乾西宮醉酒,他佔了自己的便宜,莫非是故意的?
那夜霧源谷中月下與他飲酒,他那行酒令中有什麼“飛到花叢中,木啊木啊”之語,難不成是行隔空親吻的調戲之意?
當晚趁倒酒之際,他似乎又對自己多有撫手觸腕之舉,難不成也是故意的?
當時她不甚在意,但現在看來,他倒真有些假太監、真男子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