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倒吸一口涼氣,人家問想不想她,你特麼愛恨隨風了?
“別插話!”痴情上人又怒氣衝衝道,“我師姐當時就微微一愣,眼中露出一絲異色,我知道她可能被我豪情所感染,此時我又吟出一詩!”
“吞風吻雨葬落日,我也未彷徨,欺山趕海踐雪徑,我也未絕望,沾花把酒折煞世人輕狂,偏教那兒女情長埋葬!”
“又給葬、葬了?不是,前輩,你這詞……”
“吟詩完畢,只見我一聲長笑,與她說道,師姐,你看我還有幾分像從前!”
“臥槽,還補刀……”
“你說,我可夠豪邁?照理說師姐能知道我與從前大不同了吧?”
“……”
“可是我一說完,師姐便嘆了口氣,說她知道了,然後便說倦了要回去休息,此後三天,她再不見我!”
痴情上人越說越激動,瞪著秦源道,“你說,是不是你那破詩壞了大事?說啊,啞口無言了?”
秦源確實啞口無言了。
一個女人,好不容易想明白了,隱約問暗戀他的那個男人,你想不想我?
結果那個男人大笑著回答:愛與恨都已經隨風,兒女情長都已埋葬……末了,又笑問,你丫看我還有幾分像從前?
豪邁嗎?這簡直比親手打死自己老婆的喬峰還豪邁啊,人家是不知情打死的,你特麼是現場騎A臉打的,師姐臉都被你打腫了吧?
這還能說什麼?
痴情上人,就是直男界的天花板啊!
這麼多年,他師姐只是沒有接受他,卻還沒跟他一刀兩斷,絕對算是用情至深了!
看著一臉質問的痴情上人,秦源再也生不起氣來了,反倒是多了幾分同情。
嘆了口氣,說道,“說真的,你可能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但是誰讓我答應了你呢,我再幫你想想轍,看能不能搶救一下。”
“你先說,老道我錯哪兒了?”
“別激動,我一樣一樣跟你分析。”
……
日頭三竿,眼看就快晌午了。
鍾瑾儀一個人坐在房中,不時地透過窗戶看向外邊。
外邊的天空很藍,有幾朵白雲飄過,很是悠閒。
鍾瑾儀重新調整了下坐姿,感覺有些不舒服,也不是說哪裡疼,就是……小混蛋昨天不是太溫柔。
看著藍天白雲,鍾瑾儀的思緒已經飄回了家中。
她在想,回去以後,該如何與爹、娘、大哥說昨晚之事?
……
第311章 嘴嚴的一家子
此時的鐘家,氣氛有些古怪。
早晨吃飯的時候,下人們都沒有等到鍾瑾儀出來,這很不正常,因為鍾瑾儀向來守時,每天都是卯時不到來吃飯的。
但是也沒人敢去叫,畢竟小姐的院子進不得,誰都知道。
到了鍾老爺、鍾夫人來吃飯的時候,下人這才把情況跟他們說了,鍾載成就有些好奇,便親自去瞧了瞧。
結果發現,不光自己寶貝女兒不在房中,連未來的寶貝賢婿也不在。
這就有意思了,兩人悄悄麼麼的,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去做什麼了呢?
沒過多久,鍾瑾元也過來用早膳了,聽鍾載成這麼一說,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幾番欲言又止,一臉便秘的樣子,憋得那叫一個難受。
直到鍾夫人吃完飯吃去,他終於湊到鍾載成身邊,說道,“爹,我與你說個事兒,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孃親!我答應過秦賢弟的,跟誰都不能說,但是我父子二人血脈相連,應當不分彼此,如同一人對吧?”
鍾載成當時就威嚴道,“有話便說,為父豈是口風向來嚴實,你又不是不知!”
鍾瑾元就放心地點了點頭,然後小聲道,“爹,昨晚……”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就把鍾瑾儀如何強入秦源房間,“意圖不軌”,又如何惱羞成怒,甩了他一個巴掌的事,給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嗯,除了後面那一巴掌,其餘情節都是腦補,如有雷同,純屬見鬼。
但也架不住他把細節說得生動細緻、纖毫畢現,宛若現場重放,甚至還自動配上了鍾瑾儀、秦源當時的心理活動。
大成國有書甲、詩甲……嚴格說,還有社交牛甲,鍾家父子可聯名當選,因而這番操作,對鍾瑾元而言只是基礎。
鍾瑾元說完,還加上了自己的評論。
“那秦公子當真不是一般人啊,你想想,普天之下能讓儀妹這般失去理智的,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