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終於忍不住，瞪了它一眼。
“這他嗎的是石頭的問題嗎？就算都是石頭，一個是玄武岩，一個可能是花崗岩，那特麼能配套？還有，它是隻變成石頭嗎？它是直接變成石頭雕塑，那是一個概念？”
“呵呵，急了，一點城府都沒有！”
阿六一聲嘲諷，然後就“嗖”地一下衝到了井底。
到底之後，它立即飛起，將薄薄的身體猛地貼在了牆面上。
接著緊貼著牆面，緩緩向前蠕動。
“我其實可以貼地走的，那樣的話也能躲開大多數的機關，”阿六又用一副傲然的語氣說道，“可是我偏偏要貼牆走，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秦源冷聲一笑，說道，“我知道，因為機關的設計著通常會假設人從地面走過來，所以針對地面的機關肯定會更多。”
“還有呢？”阿六又問。
秦源開始苦思冥想，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怎麼說呢，之前秦源是不屑於跟一個紙人比智商的，但是他現在被阿六挑逗……挑釁地認真了！
我秦老藝術家，還能比不過一個紙人？
可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到更多理由。
只好說道，“那你說說，還有什麼理由？如果你胡說八道，我肯定發飆！”
卻聽阿六呵呵一笑，“我只是問你還有沒有，又沒有跟你說一定有。是你自己陷入了自己的執念之中，非要與我一較高下。
你說，你跟一個紙人較什麼勁呢？”
“我擦……”
秦源當場就要炸了。
卻聽阿六又說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當你在問我的時候，你只是在問心。而當我回答你的時候，你聽到的只是你自己的心聲。”
秦源皺了皺眉，“心聲？”
“你為何要冒險來此？”阿六繼續問。
“我覺得這裡有寶貝。”秦源答道，“另外，我懷疑這裡跟皇帝有關，我想知道更多關於皇帝，或者老甲的秘密。”
“得到寶貝會如何？”
“廢話，可以變強啊！”
“那解開皇帝的秘密又如何？”
“那我就要看看丫是不是真的在掘聖山了，如果他真那麼作死，我只能殺了他！”
“那你殺了景王、慶王的父親，是義嗎？”
“義分大義小義，我與景王、慶王是小義，為天下是大義。”
“呵呵，你也配談為天下？你不過是個投機鑽營、自私自利，滿腦子錢和女人的傢伙。”
“我他嗎怎麼不配了？”秦源忽然大怒，“老子來到這個世界，有人為我拼過命，我也為別人拼過命！一開始我只是為自己身邊人拼命，現在我為所有人拼命！
這世界有很多人，市井奸商、街頭乞丐、富賈鄉紳、貧苦大眾，這裡頭有很多我喜歡和我不喜歡的人。但是我不想看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死於妖精的手裡，所以我才來到這裡，你懂嗎？”
阿六沉默了下，“我懂……”
而就在它話音剛落的時候，秦源忽然看到眼前泛起一道白光，耀眼異常。
小妖、鍾瑾儀、蘇若依、紅髮人、柳下月，乃至衙門內的小院……一切都消失不見。
眼前，唯有一片純白。
而在這片純白之中，一張張畫像在他眼前飛快的掠過。
秦源猛地一怔。
那，那是百家聖人之像！
而那純白，正是書魂的光芒！
在書魂的光耀之下，他感覺一股股清澈的能量，正瘋狂地湧入自己的體內。
那些能量如此的純淨，如此的醇厚，一如人類歷史的長河，緩緩淌入他的經脈，沖刷了一切汙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又傳來了“嗡”的一聲轟鳴！
這一次，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輕暢之感。
他感覺自己已經與天地融為了一體，自己能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能看到身體裡的每一個細節。
血液、經脈、血管、筋骨、皮膜……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百分百的觀察與控制之中。
從自己的體內，他彷彿能看到雲捲雲舒、日起日落、花開花謝……那是屬於自己的宇宙。
漸漸的，一切都散去。
小妖、鍾瑾儀、蘇若依……方才的一切，又回到了他的視線。
“小秦子，你怎麼了？”蘇若依在輕輕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