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恕從未想過,鬱松年見到他的第一面,竟然是說這樣的話。
他……很好看?
沒有人敢當面說他好看,都只說他長相高冷,不近人情。
他嘴唇微抿,眉心也皺了起來。
這是他不清楚如何應對眼前狀況的表現,卻傳遞給旁人一個錯誤資訊。
沈元大步上來,擋在鬱松年身前,同沈恕對峙:“他胡說八道的。”
鬱松年低頭看了下沉元,再抬起眼望向沈恕,彷彿現在才搞清楚狀況一樣,笑容漸退。
沈恕眉心皺得更緊,他一言不發,轉身上樓。
過程中,他聽見沈元對鬱松年說:“你就算再缺模特,也不要找他啊,我給你畫行了吧!”
鬱松年聲音很低,他沒聽清對方到底同沈元說了什麼,也沒心情知道了。
看來鬱松年除了眼光不好,還很輕浮,他不喜歡。
他們的初次見面,算不上美好。他也無從得知鬱松年給旁人畫畫是個什麼模樣,又畫得好不好。
應該是好的,不然也不會上藝術院校了。
沈恕至記憶中抽離,回到房中,臨睡前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再次確認了一眼,這才給秘書打電話,讓他週末的時間空出來。
秘書很驚訝,一再同他確認,只因沈恕已經有幾個月都沒休息過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這突然的休息,讓秘書擔心他身體是否出現了不適。
沈恕說身體沒有問題,頓了頓,還是補充道:“但是週末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秘書便沒再多問了,掛了電話後,沈恕剛躺下沒多久,又忍不住爬起來,來到衣帽間。
他表情嚴肅地審視著自己的衣服,除了正裝,還是正裝。
不過看舞臺劇穿正裝應該沒關係吧,鬱松年會穿嗎?他好像沒見過鬱松年穿正裝的樣子。
他知道自己現在過於在意同鬱松年約會這件事,不過對方是有可能結婚的物件,因此注重與這人約會時的形象,也很正常。
說服好自己以後,第二日沈恕便讓管家李叔預約設計師上門,他要定製多幾套西裝。
之後沈恕便投身於忙碌的公事之中,微信上也沒有跟鬱松年繼續聯絡。
週日那天,沈恕起得很早。
他下樓在後花園轉了一圈,便拿著剪子,頂著園丁的幽怨注視下,將園丁精心養育的花剪了一大扎,再笨拙地裹上花紙,打了個蝴蝶結。
穿上新衣服,甚至換了一副眼鏡,沈恕提前出發。
他擔心週末路上擁堵,第一次約會就遲到,會讓人印象不好。
然而今日路況通順,甚至連紅綠燈都沒等幾個。
待抵達目的地時,沈恕足足早到了兩個小時。
沈恕將車停在路邊,有些懊惱。不過他不想微信催促鬱松年下來,說不定鬱松年還沒準備好。
等待過程中,沈恕一如既往拿出平板看公司檔案。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車窗玻璃被敲響了。
沈恕抬起頭,就被驚得心臟一縮。窗外是鬱松年,而他臉上露出了沈恕最不願看見的詫異神色。
他看了眼時間,僅僅過去了十五分鐘,那說明他早到了一個小時又四十五分鐘的這件事,被鬱松年發現了,所以對方才如此驚訝。
鬱松年又敲了下窗,沈恕在極短的時間裡收拾好表情,冷靜地降下車窗,若無其事道:“你準備好了嗎?”
他看了眼對方的穿著,鬱松年穿著黑色t恤,底下仍是牛仔褲,只是牛仔褲上沾了些許顏料,看起來痕跡很新,應該是剛染上的。
手裡還提著一袋啤酒,很顯然,鬱松年並非到了時間要下來,而是剛購物完歸家。
不過他看著沈恕,只是溫和地讓人等他一下,便匆匆上樓。
再次下來時,鬱松年換了一套新的,外加一件休閒西裝,雖然遠不及沈恕,但對於鬱松年來說,已經是難得的正式的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