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商君凜目光晦澀盯了沈鬱一會,沒有說話。

無疑,沈鬱的極美的,否則也不會以美貌聞名京城,白皙臉龐在紅衣喜被映襯下愈發動人。此刻,紅衣美人端坐床榻,目光含情,彷彿只有站在他身前的自己能入了他的眼、他的心,沒有人能不心動。

周圍氣壓越來越低,沈鬱恍若未覺,言笑晏晏去拉玄衣帝王的手:“陛下,該安寢了。”

聽聞動靜的宮人頭越來越低,饒是一直跟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孟公公也不敢抬頭去看,只是在心裡暗歎:這位沈家的公子膽子真大。

商君凜登基已有十餘年,率領鐵騎奪回國土後,行事越發暴戾,甚至有傳言說,當今皇帝殺父弒兄,來位不正,當然,在血腥武力鎮壓下,這些傳言也只敢私下傳傳。

沈鬱瞥了眼瑟瑟發抖的宮人,手已經觸碰到了對方的。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這位近過美色,沈鬱本也是為了試探,輕觸一下準備撤開,沒想到被對方順勢握住了。

沈鬱掙了掙,沒掙脫,疑惑地看向他。

“不是說安寢嗎?”商君凜揮揮手,“你們先下去。”

紅燭燃燒,轉眼間,屋裡只剩下了一坐一站的兩人。

被玄衣帝王看著,沈鬱不由有點慌,這位不會來真的吧,他進宮可是衝著這位不近美色來的,而不是為了把自己搭進去啊。

片刻後,商君凜突然傾身,沈鬱嚇了一跳,往後退。

商君凜動作頓住:“看來傳言不實,鎮北侯家的嫡長子一點也不……”君子。

鎮北侯長子沈鬱,容色姝麗,翩翩君子,是無數人心中的可望不可即,如今人到了眼前,商君凜才發現,傳言偏的有多厲害。

沈鬱想了一下才想起來,現在的自己,還不是十年後人人談之色變的佞臣,沒跟商君越攪和在一起時,自己的名聲還是很好的。

多少有點懷念。

沈鬱瞟了一眼,確定對方沒有性致,鬆了口氣。

“那,陛下是喜歡現在的我,還是傳言裡的我?”

商君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仔細端詳沈鬱的臉,傳言也並非全然不實,至少關於沈鬱容貌這點,是非常準確的。

放開沈鬱的手,商君凜後退一步:“朕覺得,沈貴君的臉皮著實有點厚。”

沈鬱笑眯眯應下這句話:“只要陛下喜歡,臉皮厚點又有什麼關係。”

商君凜不置可否,抬起雙臂:“不是說要就寢嗎,為朕更衣。”

“陛下不喚宮人進來嗎?”沈鬱還想再試試商君凜的底線,沒有動。

“這是你的義務。”商君凜不鹹不淡道。

懂了,這事兒必須得自己做。

沈鬱從床上爬起來,下床時突然頭暈了一下,向下摔去。

預料中與地板親密接觸的情況沒有發生,沈鬱倒進了一個堅硬溫暖的懷抱裡。

商君凜眼疾手快接住人:“怎麼,口口聲聲說喜歡朕,讓你為朕寬衣都不願意?”

沈鬱沒有回答,暈眩過去,等待他的不是恢復如初,而是一波接一波的疼痛,愈演愈烈。

沈鬱閉著眼睛,抵抗一陣一陣湧上的疼痛,寒冬天氣,額角沒一會就滲出了細密汗珠,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不自覺咬緊下唇,連出血了都感覺不到。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沈鬱拖著病體幾十年,最難熬的時候都沒像現在這樣過,疼痛來勢洶洶,像是要將他淹沒,無盡痛苦中,他感知不到外界一切。

手拽緊了玄色布料,緊咬的牙關被一隻大手掰開,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只是一瞬,沈鬱勉強找回意識。

“孟常!宣太醫!”

迷糊中,沈鬱似乎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臂緊了緊。

紅衣美人蒼白柔弱地躺在臂彎裡,不復前一刻的靈動,玄衣帝王面無表情看著他,眸色深沉。

孟公公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他被帝王壓著怒氣的聲音叫進來,本以為是沈家公子惹了帝王不快,進來後才發現並非如此。

太醫姍姍來遲,為首的正是顧太醫。

“不必請安,過來看看他。”

顧太醫把完脈,得出的結論和上次一樣:“貴君的體弱之症是打孃胎帶來的,只能先好好養著,根治之法恕臣學藝不精。”

“朕知道了。”

*

沈鬱是第二天中午醒來的,醒來時,商君凜已經不在這邊了,慕汐端了藥過來,小丫頭眼眶紅紅的,想來是哭過。

沈鬱喝了藥,不顧慕汐阻攔,下了床。病痛來得快,去的也快,除了有些提不起勁來,沈鬱身上已經沒有其他不適的地方了。

昨天倉促,沈鬱今天才有時間好好打量今後要住的地方。

玉璋宮是後宮裡最大的宮殿,建築華美,風景宜人,離帝王寢宮也近,沈鬱邊走邊聽宮人講解。

玉璋宮建造時間不長,所花的錢財卻不少,玉璋宮是大桓某任皇帝為心愛之人所建,自那以後,玉璋宮被封存,直到現在沈鬱入住。

宮人有意討好沈鬱:“可見陛下是真的在意貴君,今早陛下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奴婢們不要打擾貴君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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