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晨跌坐在地，一臉驚愕。
“狐……狐狸精？！”
因為太過震驚，他扯著嗓子破了音，視線不斷在北慕寒和床上的人之間來回掃蕩，腦子一片混亂。
北寅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句話，微微皺眉，問。
“什麼狐狸精？”
北慕寒側過身，目光清冷。
6晨撞上他的視線，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凍得凝固了。哆哆嗦嗦地爬了起來，下意識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對方身上不悅的氣息太過濃郁，隔著兩米6晨都感到了害怕。
6晨猶豫了一下，躲到北寅身後尋求安全感。然後又往床上瞅了兩眼，似乎是想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
床上的少女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面色蒼白如紙，像個脆弱的木偶，卻依舊不掩絕豔的容顏。
這張臉是能讓人過目不忘的，別說是在其他種族，哪怕是放在容貌出眾的狐族，那也絕對是個寶貝。
所以6晨很快就想起那日在獸林中看到的畫面。
6晨看了她兩眼，默默轉移視線，重新去看北慕寒，試圖在他身上找到一點受傷病的痕跡。
因為他不太敢相信，自己千里迢迢的趕回來，就是為了救這個狐狸精的。
難道就連北慕寒都被這狐狸精給迷惑了神智？那這小妖精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問你話呢！什麼狐狸精？”
北寅把他從身後拽了出來。
“堂堂天醫，別搞得像條落水狗似的瑟瑟抖！你怕什麼？他還能吃了你不成？”
北寅看出他怕北慕寒，心中暗歎口氣。
其實也不怪他，現在的北慕寒看上去確實是應該避而遠之。
“我……我之前不是說過，在獸林裡遇見了一隻狐狸精嗎？”
6晨舔了舔乾枯的嘴唇，指了指床上的少女，心情複雜道。
“就是她！”
北慕寒微微一怔，快在腦海裡搜尋出相關的記憶。
6晨是曾說過這樣的話，就在為顧炎解毒的那段時間。
他去獸林採藥，回來後就一臉興奮地說自己遇見了一隻狐狸精。
調侃那狐狸精不光長得精緻漂亮，還特別有上進心。做了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傀儡當對練，最後親手將那傀儡大卸八塊，頭都給揪掉了。
當時大家聽完都當個樂子，誰料想……
北慕寒回眸看向床上的簫九兒，在空間裡過了那麼多天，她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不醒，他便不能安心。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日夜用靈力維持她的生命，直到今天被北寅叫了出來。
“別說廢話了。”北寅推了一下6晨，“趕緊看看人怎麼樣。”
6晨不情願地往床邊走，心中納悶，他們神族跟妖族不是一向水火不容的嗎？總不能因為她長得好看就破例吧？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北慕寒的表情實在太嚇人了。
6晨沉默走過去，拉過簫九兒的手腕，閉目凝神。
過了片刻，他滿臉茫然的睜開眼。
“這是死人的脈啊……”
他話音剛落，北慕寒便要動手。好在北寅始終在旁，及時攔住了。
北寅神情凝重看向6晨，嚴肅開口。
“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6晨眉頭緊皺，心有餘悸地瞄了眼北慕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