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九兒退無可退,整個人被他堵在了牆角。
昏暗狹窄的空間,她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鼻子莫名泛酸。
“九兒。”
北慕寒低聲開口,低下頭,將她抱住。
簫九兒滿身戒備,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被他弄得一僵。
她眼神慌亂地眨了眨眼,然後用力一把將他推開。
“北慕寒你瘋了?”
空蕩了許久的懷抱只被填滿了一下,就又恢復了原樣。
北慕寒不甘的看著她,點頭。
“是瘋了。”
不然就不會對他出手,將她傷得那樣重。
這些天,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會想起那日她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心痛,懊悔,憤怒,不安。
種種情緒沒日沒夜的纏著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曾經都做過什麼。
他每天都睡不著,想他做的蠢事,想她人在哪裡,想她的傷怎麼樣了,想他們再見面,他要如何做才能讓她原諒。
他知道她一定很生氣,很難過。
可他卻沒有想到,再見面,她沒哭,沒鬧,甚至都沒和他說一句話。
她就好像從未認識過他這個人一樣,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
北慕寒從未這樣怕過。
以前也不是沒惹過她生氣,可那時的情況完全不同,只是一些不重要的瑣碎小事,再嚴重也不過就是他喚一聲姐姐,她便喜笑顏開。
他從未將她打傷過,也從未將她錯認成其他人過。
簫九兒咬緊牙關,看了他一會兒,快步走出牢房。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大牢,走出好遠,才抬起手,動作有些粗魯的擦了擦眼睛。
牢房外,蘇漾和顧炎鬼鬼祟祟探出頭,望著簫九兒遠去的背影,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顧炎“哭了。”
蘇漾“嗯。”
顧炎“可憐。”
蘇漾“對。”
顧炎“怪誰?”
蘇漾“呵。”
兩人看向大牢裡面,耐著性子等北慕寒出來。
北慕寒在牢房內站了好久,才將面具重新戴好。
他找到那幾個侍衛,問。
“是誰讓你們去抓她的?”
幾人被問的腿軟,噗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
“大長老饒命!我們只是奉命辦事而已!”
“對對沒錯,我們是奉命辦事的!”
“命令是長老們傳下來的,畫像也是他們給的!”
北慕寒接過侍衛遞來的畫像,看了兩眼將畫像疊好,放入懷中。
他轉身朝出口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吩咐。
“從今往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動任何魔院學生。誰若命令你們,便讓他去找我。”
他說完,大步離開。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一臉迷茫,對他剛剛的那番話似懂非懂。
北慕寒走出大牢,隔著面具都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