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寒向來自信。
他想要之人想做之事，從來沒有人能阻攔。
可現在，他整個人都陷入深深的無力之中。
他一次又一次去逃避那些他想讓她親口回答的問題，卻又一次又一次的被這些問題打擊到不知所措。
她是九兒，也不是九兒。
她沒了以前那些記憶，對她而言，他不過就是個認識數月的男人而已。
他承認，從這一點而言他和墨白沒什麼差別。甚至他都沒有墨白有優勢，至少墨白沒有對她動過手。
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願意放手。
“墨白對你來說是師父，那我呢？”北慕寒目不轉睛看她，自嘲問道“總不會是徒弟吧？”
簫九兒雙手捧著茶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遠處那一臉害怕的小孩子。
星星聽出他們是在吵架，縮成了一團，堆坐在牆角不敢說話。
北慕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心情更加煩躁。
“你不會想說就連他都可以陪你一同前去，惟獨我不行吧？！”
北慕寒炸了，憑什麼啊？！
簫九兒收回視線看他，“他快被你嚇哭了。”
“我兇的是你，他哭什麼？”
“那你是想要我哭？”
簫九兒苦笑，起身走到他面前。
北慕寒咬牙不語，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
簫九兒看了他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
她慢慢俯身，拉近和他之間的距離。
北慕寒被她的舉動弄得微微一怔，直到唇上被覆上一抹溫熱，他才猛地反應過來。
抓住那偷了腥就想跑的貓兒，北慕寒拉著她坐到自己腿上。
滿心的不甘全數爆，簫九兒本不想掙扎，奈何他的手越不規矩。
“星星……還在……”
喘息之間，她提醒。
北慕寒身子僵住，慢慢抬起頭，視線陰沉去看床那邊。
床上，星星蹲在牆角，頭衝著裡面，小聲嘀咕。
“我還是個孩子啊……我才三歲，我什麼都不懂……”
北慕寒清晰聽見他的埋怨，心中的陰鬱似是被清風吹散，舒緩了不少。
簫九兒順勢將他推開，她慌忙站起整理了一下衣服，問他。
“現在你覺得，你對我而言是什麼？我何時對墨白做過這些？”
北慕寒後知後覺，她現在是在哄自己。
心上流過一股暖意，讓那僅剩不多的不爽也都煙消雲散。但一想到她即將要扔下自己，就還是不開心。
“那你為何不肯讓我同行？我雖不是妖族，但獸谷那邊他未必有我熟悉，他能帶你進去，我自然也行！”
“你應該知道我此行前去是為了什麼。”
“你的魔獸在那。”
“那你應該也知道，憑我現在的實力很難收服他們。”
“所以我才更要……”
“所以你才更不能陪我。”簫九兒打斷他的話，表情很是嚴肅。“你我都很清楚，這件事情是我必須要做的，而且是不能讓任何人代勞的。”
魔獸與其他召喚獸不同，若是不能打到他們心服口服，那即便是曾經的主人，他們也不會歸順。
此行有多大的危險簫九兒心中有數，同樣她也清楚，如果她一旦陷入危機，北慕寒會忍不住出手。
“獸谷我必須要去，但星辰這邊也需要有人在。我不要你陪我，星星也不能陪我去。阿寒，我把他交給你了，你一定要護他周全。”
北慕寒呼吸屏住了幾秒，他怔怔望著她，最後挫敗的低下頭，有些惱火。
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