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腦袋裡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嗡嗡嗡的聲響。
南心語低垂著眉眼,看著床墊上的紅『色』印記,幡然醒悟,自己小腹的疼痛或許不是胃痛的蔓延,而是因為其它的事情,心裡的不安的念頭像是一道銀『色』的閃電,從雲層驟然而降,朝著自己的腦袋劈了下來。
然後,渾身焦麻。
不知道過了多久,但至少有半個鐘頭。半個鐘頭裡,南心語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是根木頭,被電焦的木頭;半個鐘頭過後,她空洞的眼神慢慢的有著光線聚攏著,臉『色』依舊蒼白。張得微圓的嘴巴保持著,心裡的驚慌失措無處藏匿,那就像是天要坍塌下來一樣。
她站在大地上,感受到那股毀滅的力量,心驚膽寒。
南心語瞳孔裡聚攏的光讓她看四周不再模糊渙散,光線凝聚在虛掩的門,嗡嗡作響的腦袋浮現出紀雲霆的面容。
她拉著一旁的夏涼被,蓋住了自己大腿腿部的春『色』,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怎麼可能?
紀雲霆那張冷然的面孔,嚴肅的神情,怎麼會是趁著自己酒醉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南心語又低頭看向床墊上的紅『色』印記,那是血跡,觸目驚心,自己不會看錯。隨後,她檢查了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地方出現傷口,不可能是因為出現傷口流血導致的。
難道是紀雲霆身上的傷口?
怎麼可能!
就算紀雲霆受了傷,怎麼會睡在自己的床上,血跡染紅自己的床單?
不會真的
那個最恐怖的念頭不受控制的出現在南心語的心裡,她疑神疑鬼的想了很多種可能,但都被自己給否定掉。想到這,南心語的神『色』已經徹底的懵住,那個念頭像是幽暗深淵裡突然竄出的鬼魅,出悽然的尖叫聲,帶起一陣陣冰凍的冷寒霜氣,將她渾身凍得僵硬。
鬼魅瞪大了瞳孔,她看見了瞳孔,沒有血絲,透明的紅褐『色』,她從裡面看見了紀雲霆的臉,他朝著自己看,邪魅一笑。
我被紀雲霆上了?!
語氣從疑問到驚詫,失聲之後,南心語再度變回呆若木雞的狀態,興許得出這個結論耗盡了她全部的氣力,也可能是深淵裡的鬼魅奪去了她的心神,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昨晚南心語醉的太厲害了,到了斷片的程度,回到臥室之後的場景,她完全記不得,就算昨晚可能生了無比瘋狂的事情,她都不記得,只會覺得是一個安靜的夜晚,一覺到天亮。
可是,小腹隱隱間傳來的疼痛,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昨晚絕不會安靜。
南心語洩著心裡的驚慌失措,吼罵到,她從床的右半邊找到了自己的睡衣穿上,然後下床,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走向浴室。
腿有些酥軟,站立不穩,走路的時候有些踉蹌。
每走一步,南心語面無表情的臉就紅一分,是羞惱,是憤怒。
她來到浴室的鏡子前,『亂』糟糟的頭根本沒有心情在意,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慌『亂』的眼神,死死的咬著唇沿,手按在洗手盆邊緣有些顫抖,嘶聲道:
“紀雲霆,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趁人之危?你怎麼可以在我不省人事的時候,對我做那樣的事?你是人嗎!”
“披著冷漠外衣的禽獸!”
她撥開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雙手伸出掬了一捧水,撲打在臉上,頃刻的涼意讓她的糟『亂』的情緒好轉不少,心緒也是逐漸冷靜了下來。